“华南市码头分布图,”池青说,“刚才电话里有船笛声。”
刚才他们只顾着听殷宛茹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头的噪音是什么,池青一提,这才恍然大悟那是码头是船只
季鸣锐虎躯一震“我查查。”
“不用了,我查到了。”
池青将手机屏幕上那张市内地图放大“12公里外的郊区,沿江有一个码头,那边集卡很多,所以除了船笛声以外还有很多集卡车聚集产生的噪音,他们再往前开就会经过进岛的隧道,现在通知下去,从隧道口拦截往来车辆或许还来得及。”
“”
季鸣锐感觉池青时常刷新他的认知,在短短一分钟不到的通话时间里,他居然能够凭借这么微小的细节大概估算出对面现在在什么位置,并且连抓人这步都省了。
车厢内一片寂静。
池青看着他们,觉得匪夷所思,正想说为什么不开车。
就听解临抢先一步“开车啊,愣着干什么。”
他们现在的位置安排,他和池青两个人分别坐在季鸣锐两侧,季鸣锐硬生生卡在两个人之间。
解临拍拍季鸣锐的肩“我等你下车等很久了,你还要在我和我助理之间挤多久”
“”
“去前面开车,”解临说,“人民需要你。”
面包车后面有两排座位,季鸣锐和姜宇去前面之后,最后一排就只剩下池青和解临两个人。
解临想拿边上的水,然而腿脚一时间不方便动,池青很自然地把解临想拿的那瓶水递了过去。
他递完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习惯帮身边这人拿东西了。
解临也意外,准备好的说辞都没来得及用上“今天这么自觉”
池青不想放大拿水这个行为“拿瓶水而已。”
“嗯,”解临回忆起前些天,“我都做好你对我说渴死算了的准备了。”
“”
半小时后,隧道口。
殷宛茹发觉车已经在隧道口停了很久了“前面怎么回事”
卢卡斯说“好像在抽查。”
他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微微垂下眼,隔一会儿又抬起眼笑着说“这条路看起来走不通,要不我们换条路走吧。”
殷宛茹现在只想早点回去休息,哪顾得上他说什么“行,或者在附近找家酒店放我下来,我累了。”
殷宛茹手垂下去,打算在车上睡会儿,刚闭上眼,垂下去的手摸到座椅底下的一个黑色塑料袋,这个塑料袋和照片里装罗煜的塑料袋一样。
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话,罗煜的室友搭着方向盘问她“眼熟吗”
姜宇坐在副驾驶观望面前那条隧道,隧道上车辆大排长龙“前面有辆车退出来了,跟上去。”
季鸣锐于是踩一脚油门。
两辆车之间的距离拉近之后,他们才看清那辆车内的情形,殷宛茹鼻梁上那幅大墨镜实在招摇,想让人认不出都难。
池青“你怎么绕开了。”
季鸣锐“我从那条道上往前开比较快,等绕到他们前面就能让他们停车了。”
池青想不通为什么把对方逼停而已,要这么麻烦“直接撞上去不是更快。”
“”季鸣锐差点猛踩一脚刹车,把全车人都颠出去。
大哥,这样快是快。
死得也更快啊
正常人哪里会有这中思路
在如何“把别人的车逼停”这一方面,正常人的反应都是季鸣锐这中,平和地绕到前面,对方也就自然而然停下来了,哪有一上来就撞的。
解临也嫌弃季鸣锐开车磨叽“要不是我腿受伤,现在早就追上了。”
“还好你俩一个腿受伤一个不会开车,”季鸣锐一边绕路包抄一边说,“不然我、晓兰、姜宇,我们三个怕是会尸骨无存。”
季鸣锐的方法虽然慢了一些,但也成功将车横停在卢卡斯车前,他走到那辆蓝色雪佛兰车前,拍着玻璃车窗喊“下车”
卢卡斯艺名起得虽然洋气,但是本名相当普通,叫刘强强,他一开始坚持是重复“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你车上放什么塑料袋”季鸣锐问。
“防止晕车,放塑料袋不是很正常吗。”
“塑料袋里这些榔头钳子的工具也正常”
他抬起头“车有损坏的时候可以修,也很正常吧。”
“”
直到负责去卢卡斯家里查看的刑警带着一坛被塑封袋小心封存起来的证物回来“在他家里发现的,他家有一间房上着锁,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是个佛堂,供台上就供着这玩意儿。”
瓷坛和他们在店主那看到的装尸油的坛子很像,但是远比那些装尸油的坛子大得多,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大。
一扯开塑封袋,这个看起来像酸菜坛子一样的玩意儿立刻飘出一中难言的气味,盖在瓷坛上的红布染着不知名污渍,从艳红色变成很深的脏红色。,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