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提起哺乳个话题,邵循的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系列不堪入目的画面,简直是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
但是始作俑者却丝毫没有什么惭愧之情,提起这事来相当坦荡,似乎一点也没联想到他们两个背着人偷偷做的那些奇怪的事似的。
等菜品上齐了,郑老夫人看到皇帝动了筷子才肯动手。
接着她便发现皇帝和贵妃私里吃饭和想象中不同。
菜品虽比较丰富,但是量都很少,每道就是三四口的量,以素菜为主,荤菜略少些,炖菜于炒菜,油炸烤炙的更少,完全没有旁人想的那样全是油腻腻的大鱼大肉。
两个人吃饭时虽不话,但是竟不是完全按照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偶尔会说两句话,要知道就算是在郑府,要是一大家子凑在一起吃饭,都要讲究个鸦雀无声才显得有规矩,到了皇帝儿,却显得与普通人家无异了。
再就是,郑老夫人终于明白那句“不知道谁伺候谁”是什么意思了。
邵循着一顿饭来不仅不站着布菜,甚至连菜都没主动给皇帝夹两次,反倒是皇帝硬往她碗里塞了几次丝瓜个老夫人晓得,邵循最不喜欢吃的菜之一,小的时候见到就要从碗里跳出来扔掉。
邵循爱吃咸甜口味的,并且尤为钟爱油炸过的东西,未出阁时,在英国公府没人管她,到了郑府老夫人又溺爱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因此她想吃什么都有。
时进了宫,郑老夫人才发现终于有人治得了她了。
满桌子的菜,一共就三道油炸的,一道油炸春卷,一道油炸茄子和一道软炸酱肉,邵循
然最偏爱最后一个,可惜一共就几片,夹了三次之后还被皇帝制止了。
邵循忍不住撇嘴道“一共就么两口,吃不尽兴还不如不上呢。”
皇帝垂着眼,平静道“好,那朕吩咐他们不许再上道菜了。”
“别、别”邵循忙道“少些就少些”
皇帝眼中含了些不明显的意。
邵循只能低头去吃干净碗里留到现在的丝瓜。
皇帝才将最后一片酱肉夹到了邵循的碗里。
邵循忍不住嘟囔“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却一刻不耽误把酱肉吃完了。
那委屈的小模样,连郑老夫人见了都有些忍俊不禁。
一餐饭吃完,郑老夫人看上去已经完全不紧张了,她主动向帝妃二人请辞。
皇帝想带着邵循消消食,之后一同午睡的,此时便很满意郑老夫人的识趣,着邵循的面又要客套两句“夫人不如再留一会儿”
郑老夫人从这简短的挽留里没听出什么真诚的意味,连忙婉拒道“臣妇家中还有事要料理,就不打扰娘娘了。”
皇帝便点了点头,抬手招了人来“好生送老夫人出宫。”
郑老夫人原本还想叮嘱一些话给邵循,着皇帝却也不能再说什么。
不过,以方才的情景来看,似乎不需要说什么了。
眼看着郑老夫人走,邵循便想起了她说过的家里的事,不由自主的轻皱了皱眉头。
皇帝一眼便看到了,问“怎么,老夫人说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
邵循将吃饱喝足正“啊”“啊”叫着要母亲抱抱的赵言枢从奶娘里接过来,闻言一愣,接着缓缓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似乎仍是有事了”
皇帝就着她的,摸了摸儿子的小脑瓜“说来听听。”
虽然家里的丑事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对着皇帝,似乎没什么不好说的,于是便将那婢女的事一五一跟皇帝说了
“件本来只是内闱私事,以我父母的性子,原该将之按在家中不外传才是,但是却不慎告诉了嘴不算严的人,连外祖母都知道了,可见郑府中大概都传遍了,国公和夫人怕是还不知道呢。”
皇帝果然没有作小事,他半眯了眯眼睛“就是这两天发生的事”
“不是,阿枢百日之前怕是就出了,只是这两天那婢女诊出有孕,才传了出去。陛,事情倒不大,但是”
皇帝明白她的意思,即摆了摆,又低头去看在亲娘怀里不知愁滋味的儿子,缓缓说“朕明白了,件事不是小事,得尽快料理才是。”
邵循拧着眉头“还要您处理他们的事么依我看,我父亲怕是因为阿枢出生乐昏了头,有些飘飘然了,您若再帮着周全,他怕是更得意了。”
她的意思是不管这事,让那边吃吃亏,好敲打敲打那一两个发热的脑袋,但是听皇帝的意思,似乎是要出手帮着按去了。
要是没有邵循和赵言枢,皇帝确实很有可能借此事来施一次威,顺便将所有勋贵都敲打一番,紧紧他们的皮。
但是此事有些微妙,被人来指桑骂槐,东拉西扯,一不留就容易牵连邵循母子,让他们跟着受非议,是皇帝想一想都觉得不能忍的事。
“点你倒不用担心。”皇帝拉着儿子的轻轻摇了摇,看着他歪头冲自己,微笑了起来,接着慢慢道“朕就算帮了忙,有法子让他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