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趁着掌柜在前面引路的时候,低声问道“姑娘,您这是约了人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是哪家的长辈”
这一连串的疑问虽然都很平常,但是邵循仍然有一点尴尬。
“说来话长,回头再细说。”
掌柜一边走一边说“姑娘,这个月的账目已经送进府里了,盈利跟上个月大致持平。”
邵循早就看过了,她点头道“今年生意不好做,这就已经难得了反倒是珍宝阁,进益不跌反增,竟超出数倍,看着十分怪异。”
掌柜道“这个小人倒是知道,近来宫里头有大事要办,各色礼品、首饰、珠宝都买的格外快。”
“宫里”
“可不是,”掌柜道“中宫主子的千秋,能不是大事么”
邵循正要上楼的脚步一顿“皇后娘娘么”
“没错,虽然没有明文昭告,但是私底下宫中有体面的宫人们消息最是灵通,都说这次千秋节要大办,保不齐皇后就要起来了,都慌慌张张的准备寿礼,这朝堂上还没传信儿,底下就先翻腾起来了。”
邵循先是一怔,接着缓缓道“国母至尊,本就该如此,之前才是怠慢了她。”
说话间就到了二楼的雅间外,掌柜退了下去。
邵循这时便开口让玉壶留在外面,玉壶愣了一下,接着马上道“这不成,我不能离开姑娘”
邵循却十分坚持“玉壶姐姐,你留在外面,有什么事,我回去跟你说。”
玉壶平时是能管住邵循的,但是一到关键时刻,还是邵循说了算,此时她见邵循的表情,就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放心,看着邵循进了雅间。
邵循抬手推开门,见到的就是身着靛蓝色道袍的男子坐在窗边,端着茶盏正笑着看着她。
邵循蹲身行了一礼“陛下万安。”
皇帝示意她平身,指了指对面的位子“来。”
他身边伺候的是何晋荣,此时分别替他们倒了茶水,接着就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跟玉壶作伴去了。
邵循坐了下来,皇帝道“朕今天有空闲,就想出来看看你人用着还顺手么”
邵循抬了抬眼皮“您的那些人去哪里都算得上人物,何必让人家屈尊伺候我呢”
她的话里隐含一点不悦,这个皇帝早有预料,但是他并没有妥协,温和却坚定道”朕只是不放心你,你从中挑的那孩子功夫不错,留在你那里比护卫家丁要方便些,你又不愿意进宫,在宫外要是有什么事,朕鞭长莫及。”
邵循未必不知道皇帝此举是好意,但她也能从中品出一种十分隐晦却不容忽视的控制欲。
皇帝毕竟是天子,面上看着再温和脾气再好,骨子里也是强势的,他对邵循越用心,就越无法克制那种掌控欲,邵循能感觉到对方已经在尽力收敛了,但是仍让她觉得不知所措。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从没有这样被人攥在手心里时时刻刻盯着过,这种不明显却强烈的保护和控制,让她有些无措的同时,竟然也有种,怎么说呢似乎是安心的感觉。
这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情绪,但却也绝对不是反感。
邵循都在心里骂自己是贱骨头,被人盯着管着居然还被管的挺适应。
她今天的不高兴大部分都是埋怨自己不争气的,真正落到罪魁祸首的皇帝身上,却着实不多。
见邵循一直不说话,皇帝有些担心她恼了,但是又无论如何不想放她一个人在宫外没人守着,犹豫了半天,自认为退了一步道“你要是不喜欢他们,就再换一批,不值什么。”
邵循要被气笑了“好了,换来换去不都是一回事么,外院的不说,我院子里的那个都调进房里了,再换算是什么事儿。”
皇帝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当即笑道“那孩子你取了什么名字,以后有什么事就差外面的人,让她不要离你身边。”
“还说呢,这样要什么会什么,细心贴心、办事稳当的人才,连个名字都不给人取她本家似乎是姓柳,现在叫柳心。”
“看来你还算满意。”皇帝见她没有反感,心情变得相当不错“以后不用顾忌朕,要是用的不顺手就打发回来,再挑好的使。”
邵循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突然从窗户中看到了熟人。
“那是我二哥和公孙大哥。”
之见一群年轻人从窗下走过,像是要进这间茶楼,其中就有英国公家的二少爷邵辉和公孙楠,几人说说笑笑,以公孙楠最为活跃,而邵辉多是听几个人谈话,看上去是个有些沉默的少年。
“你二哥”皇帝稍一思索“叫邵辉是吧,今年秋闱中了举人,名次算是中等偏上。”
邵循有些吃惊“您连乡试的事也知道么”
要说春闱能让皇帝偶尔关注一下还算正常可是乡试在各省省城举行,大周那么多省,那么多秀才参试,除非遇上舞弊还闹到上达天听,要不然对他来说谁谁谁中举应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才是,毕竟状元都每三年就有一个,举人那更是多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