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酒楼吃了上次亏,这次选孩子都是自家伙计孩子,家里大人都叮嘱过,这次活计关乎到大人饭碗,可不能马虎。
一直这样,他们也生气,可是对方人多势众,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都被他们耍无赖行径气哭了。
等到第一天花灯会结束,食为天多了近三百个月饼订单,而望月楼和含香楼两家则收获了一堆被气哭了孩子。
吵得白大老爷和王大富不胜其烦,只能说不怪他们,工钱照给。
等到第一天花灯会结束,两家赶紧跑衙门去,争先恐后地想搞赞助,在花灯会上挂横幅。
他们两家财大气粗,自然给得起多多赞助费。
但县太爷虽然缺银钱,却也有底线,既然答应顾茵在先,肯定不会出尔反尔。
衙门那样地方,白大老爷和王大富也不敢歪缠,被拒绝后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而至于送月饼去摊子上当彩头这种事,这是食为天平价月饼才能走路线,他们月饼定价高,白送出去立刻掉档次。而且他们事先也没做个儿小月饼,白送那么些出去,搞不好要亏本
转眼到了花灯会第三天,王氏劝说顾茵道“这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这样热闹,我们都轮流出去看过了,只你天天守在铺子里和摊子上。今天就是花灯会最后一日,你和你许婶子去玩吧。”
花灯会热热闹闹,店铺里是没什么生意,摊子上虽然人多,但是有两三个人负责也够了。
想着确实没什么事儿,顾茵应下来,“那我就去逛逛,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就和许氏相携着出发。
没走多远,许氏在一棵挂满花灯大树下站住了脚。
顾茵跟着停下,就看到了等下树下许青川。
他还是穿着日常半旧书生袍,头上簪着一根木簪。手里还拿着本书,迎着树上花灯全神贯注地看着。
或许是因为花灯暖意,他清俊脸上镀上了一层暖融融金光,疏离气质减淡了三分,看着好接近了不少。
路过好几个年轻少女或放慢脚步或一边偷偷看他,一边红着脸和同伴耳语,更有大胆,直接就站在他身后一步开外距离,正想着怎么和他搭话。
可惜许青川浑然不觉,一直到余光看到许氏和顾茵过来了,他才收起书迎了上来。
“你这孩子,让你出来放松放松还舍不得放下书。”许氏笑着说了他一句,而后三人便一起逛起来。
花灯摊上都有灯谜,看到许青川书生打扮,摊主便会主动揽他猜灯谜。
“谜面八十八,这是个米字。”
“十张口,一颗心。这是个思字。”
“明月半依云脚下,残花犹落马蹄前。这是熊。”
“天地一孤舟,射诗经一句。谜底是载玄载黄。”
“楚书,射诗经中句。谜底是南国之纪。”
前头猜字,顾茵还听懂,后来他猜越来越多,顾茵听得头都大了,完全不明白谜面和谜底有什么联系。
当然也不止她,许氏也不明白。
许氏小声询问起来,许青川就解释道“制作灯谜都是以象形、会意、形声、指事、假借、转注为胚。娘看这句指点梅花两树开,便是假借之法,谜底是某在斯、某在斯。”
许氏立刻夸赞道“不愧是我儿,你这么一说,娘真有点儿明白了。”
顾茵在旁边听得两眼一抹黑,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陪着笑装作自己也听懂了。
后头许青川一个个猜过去,灯谜也来越来难,但他半点儿都没停顿过,几乎是看到灯谜瞬间,读过一遍就能猜出来。
许氏看着儿子如此才思敏捷,自豪得不行,身板都站更直了,脸上笑更是没断过。
顾茵也跟着笑,不过因为实在听不懂,已经开始觉得有些无聊,心思已经不在灯谜上头了,脑子里忍不住在算订单事儿了。
三天花灯会,至少能卖出去上千份成盒月饼,另外更有散卖,也有一两千块。
虽然一块月饼只赚两三文钱,但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菲进项。
而且以后提到寒山镇好吃白案点心,买过月饼人肯定会想到食为天。
自家这招牌虽然才经营了不到半年,但是论起知名度和接受度,怕是没比望月楼和含香楼两家差太多了。
至于那两家一心想维护富客群,食为天早晚是要插一脚。
就等一个扬名契机,让富客们知道食为天尖端吃食,并不会比两家老牌酒楼差。
不过也不急,前半年还是得稳扎稳打,打好了基础才有资格和那两家正面交锋。等到把这两家按趴下,赚头肯定能比现在翻几番,若是到了那时候,就该计划下一步,或是扩大规模,或是府城那样大地方开设分店
她正兀自出着神,突然听到旁边一阵叫好和鼓掌声。
回过神来一听,原来是许青川已经连着猜出了一条街灯谜,可以摘灯王了
顾茵也跟着鼓掌,转头发现许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