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者。
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脚下并不停。
那人却上前一步挡住她,接着笑道“小娘子可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
在别人铺子里,顾茵不想和他吵起来,只平静地道“记得是记得,只是我还记得当时送了你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不相为谋,路上见到其实也没有打招呼必要。”
男人脸上先是浮现出恼怒神色,后来又自顾自笑道“小娘子还不知道,我后头是去望月楼见上了工,如今大小也算个小管事。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不收我,我怕是还没这份机遇呢”
顾茵说不是,“你主要还是靠自己靠自己够讨人厌,不然你但凡正常一些,我也就把你收了。”
“你”那男人气极,“好个牙尖嘴利小娘子。哼,不过我也知道,这些时日我们望月楼和含香楼平分秋色,把小娘子食为天挤兑只能做普通百姓生意,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话还没说完,顾茵根本不带搭理他,直接带着周掌柜绕过他走了。
他气地咬紧了后槽牙,拍着柜台让冯木匠出来。
等到冯木匠从后头出来了,他直接吩咐道“一百份礼品盒,端午用,还是上年用那种,但是要雕一点花样,更精致一点”
冯木匠看他一眼,道“做不了,您还是另寻别家吧。”
“怎么就做不了了你家不是一直和我们望月楼合作吗往年都能做,今年就做不了了”
冯木匠解释道“往年都是提前一个月来定做,现在都这个日子了,你家还要雕花,本来就不一定能赶上。而且您来不巧,我端午已经接了别单子。”
别说他是真接了食为天活计,不然就冲眼前这人态度,冯木匠也是不想接。
“我看你是不想要我们酒楼单了”年轻男人威胁道。
冯木匠眉毛都没抬一下。
以前周掌柜还在时候,望月楼这种大主顾他肯定是不愿意失去,但是自从望月楼大换血后,处事风格就完全变了。
他是卖自己手艺,又不是卖身给望月楼当奴才,没必要受这种鸟气
见对方不为所动,那男人想了想,换了副嘴脸和气地道“刚是我态度不好,冯师傅别同我一般见识。你说接了单了,应该就是食为天单吧。他们找你定做也什么也是端午礼盒吗你仔细和我说说。”
说着他又摸出一个银角子,要往冯木匠手里塞。
这完全是在挑战冯木匠职业道德了,他当下就把人请出了店铺。
那男人在门口狠狠地啐了一口,又对着顾茵离开方向恨恨地道“一个破寡妇店,有什么好张狂早晚让你们都干不成”
转去别家定做了礼盒,男人回到望月楼复命。
王大富如今是不敢偷懒了,也找不到比周展柜更尽责活计,干脆自己充当了望月楼掌柜。
见他回来,王大富问他说“李成,冯木匠咋说,来得及做吗”
那李成笑道“冯木匠说来不及,但是东家放心,小寻了另一家,手艺不比他差,肯定误不了您端午计划。”
王大富放下心来,见他说完话还不走,问他是不是还有别事儿。
那李成就道“东家不知道,我在冯木匠那里遇到了食为天东家和周掌柜呢,那鼻孔朝天、不可一世模样可气人了,全然不把咱们望月楼看在眼里。他们前脚走,我后脚问冯木匠,冯木匠就说已经接了别活计了。”
“你意思是食为天也要在端午有大动作”
“可不是嘛他们一直按兵不动,敢情是等着现在呢。”
端午是个大节日,走亲访友都会送粽子、茶叶蛋、咸鸭蛋之类东西,寻常百姓肯定是自己家做了,提溜着就送了。富户讲究,一般都是在酒楼买,用木质礼盒一装,既美观大气也显得有档次。
每年端午礼盒,望月楼都卖不过含香楼。今年出了前头事儿,望月楼元气大伤,到这个时候才顾得上去定做木盒,就是要在这里打翻身仗。
如今听到食为天也想分一杯羹,王大富道“那咱们定价再便宜一成。就算赔本赚吆喝,也得把那两家挤兑下去。”
没过两天,含香楼白大老爷也得到了消息,有样学样地把今年端午礼盒价格降了一成。
就在他们两家又斗鸡似斗上了时候,一晃眼到了端午这日,顾茵冷饮摊子开摊了
而且还不用临时去租赁摊位,她自己之前那个摊位还在续租期呢,加上葛大婶他们家本来只做早市生意,也把位置极好摊子借给顾茵用。
顾茵一开始说要给租金,葛大婶坚持不肯要,“你都开店了,都还是按着之前那样给我家供包子,也不要再同我客气。端午那天我们本来也只是卖朝食,你做那个冷饮又不会影响什么,尽管就在我这里卖。”
于是端午节那天,天不亮顾茵就起身去了店里,先把三种冷饮做出来冰镇上,然后再做其他朝食,因为是端午,所以这天早市就也卖粽子,甜和咸各一百个。
等到天亮,王氏和徐厨子帮忙搬裹了棉被冰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