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王氏的衣摆小声解释道“娘,是他先逗我的嘛。”
“你也是傻,你能跑过他去”王氏看着傻儿子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委屈个啥,娘回去给你炸油糕吃。”
武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让嫂嫂炸,她炸得好吃”
小孩现在已经会说好几个字了,因为和武安待在一起最多,就最喜欢学他说话。
而且他似乎认为喊“娘”就有东西吃,所以也马上拉上顾茵的裙摆,喊道“娘,我吃”
顾茵一人揉他们一把,再一手牵上一个,眉眼弯弯地笑道“走走,这就回去炸,都有的吃。”
两个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跟着走了,王氏忍不住笑骂道“一个二个就知道吃”
正好有人来许家讨春联,那妇人看了一通热闹,出声笑道“这就给孩子起大名了,武太太可想好了,起了大名喊着喊着就有感情了,可舍不得送走了。”
“送走啥啊送走,他那么点大,吃的还没小猫崽儿多。我们家虽然穷,还能少了他一口饭吃”王氏记得这妇人嚼过自家的舌根子,对着她自然没个好脸,哼声道“县太爷还因为这个嘉奖了我们家呢有些人别是眼红没赶上好事儿,特地来说酸话的吧”
“我们家有男人做那些粗重活儿,怎么就要请别人来做,又怎么酸你家了”那妇人被王氏呛红了脸,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凉凉地道“也是,你家大儿子年纪轻轻就没了,也没个儿子。咱们的传统就是得有个小辈儿摔盆送终,不然上路都上的不安生,让下头的人嘲笑后继无人。收了这野孩子可不是正好”
不等王氏骂回去,许氏叉着腰道“我呸老娘过年不骂人你当我是病猫是吧你这尖酸刻薄的样儿,怪不得你家吃食生意做不好,你家男人也不顶用呢快从我们家滚出去,还想要春联,要个屁”
许氏和王氏一样,打小性子就厉害,又孤儿寡母地生活了好些年,早些年许青川年纪还小的时候,她泼辣的名声也是很响亮的。也就是后头儿子考取功名了,许氏觉得作为秀才他亲娘得持重一些,这才收敛了性子。
那妇人被她一骂,立刻一边出门一边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穷秀才,又不是考中举人进士了。”
看对方灰溜溜地走了,许氏也收起怒色,拉着王氏道“你别理她,她就是酸。同样是做吃食生意,你家刚做几个月都比她家做了好些年的红火。她就是酸你家的好日子呢,别和她一般见识。大过年的为了这种人气坏了可不值当”
这妇人不在码头摆摊,在缁衣巷附近做吃食生意,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顾茵她们开摊没多久就生意特别好,特地跑上门取经。
本来街里街坊的,顾茵也不吝惜指点两句。
但聊过一次后她发现不对了,这户人家并不是那种真的一心想做好吃食的,而只是想赚银钱。当然这无可厚非,但是她为了赚那昧良心的银钱,还和顾茵说她知道哪家酒楼会卖厨余,故作神秘地道“那些东西保管吃不坏人,就是不怎么新鲜,但多加点调料,谁都吃不出来这本钱一省,保管小娘子的生意赚的更多”
她是想以这种方法换取顾茵的悉心指点,没想到这却是触碰到了顾茵的底线,当即就说自己没这本事指点她,把她从家里请了出去。
那妇人还要纠缠,让王氏拽着衣领子推出了家门。
因为这个,这妇人彻底记恨上了顾茵和王氏。
不过巷子里关捕头住着,她也不敢闹出什么来,就只能像今天这样说点酸话。但是一般她也吵不过王氏,也就今天突然想到了王氏家的境况,故意说这戳人肺管子的话。
王氏沉吟不语,半晌后才道“没事,我懒得同她一般见识,我回去了。”
回去后,顾茵给两个孩子炸了米糕,米糕焦黄酥脆,一口下去便是满口的米香。
武安捧着小碗送到王氏跟前,“娘,你也吃。”
小孩有样学样,把碗递给顾茵,“娘,吃”
顾茵定睛一看,小孩碗里的米糕早就让他吃完了,只剩几个米粒子,这是让她吃个啥
“就知道瞎学”她无奈地揉了小孩一把,又给他装了一块,然后叮嘱两个孩子道“都乖一点知不知道大过年的可不好再有矛盾。”
两个小家伙方才还闹着的,如今吃完一顿又好得像一个人似的,手牵手地去外头看别人家放鞭炮了。
投喂完两个孩子,顾茵回到堂屋,看到王氏又把眉头皱上了。
“娘,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又不是武安他们,你也拿吃的哄我”王氏面上一松,“我就是想的旁的了。你说这孩子是算在我名下,还是记在你名下呢”
“娘原来是烦心这个。”顾茵也放松起来,挨着她坐下,“他老是学武安喊娘,次次都喊我。阖该记在我名下,但是您如果不愿意”
小孩虽然和顾茵最亲近,但顾茵忙的时候多,经验也少,其实大部分时候还是王氏看顾着。
“也不是不愿意,”王氏纠结地又蹙起眉,“可是记在你名下,咱们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