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
顾茵隔着门板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她先是道了谢,又给老爷子提前拜了年,这才回厨房去取自己的外袍。
徐厨子正在热说朝天地灌香肠,看到顾茵回来他手下不停,见怪不怪地问“小师傅今天这是要回了”
顾茵说没有,又解释了老太爷让她提前歇年。
徐厨子的两个小徒弟羡慕得眼睛都发红了都知道逢年过节是厨子最忙的时候,这时候能休息,简直是每个厨子的终极梦想
“去去,一边待着去儿。”徐厨子赶苍蝇似的把两个小徒弟赶到一边,“你们有那能耐吗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说完他自己也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道“我粗人不会说话,小师傅别和我一般计较。反正我的意思就是,您这些天劳心劳力的,整出那么些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吃食,是该歇一歇。”
顾茵笑着摇摇头,和徐厨子告了别便离开了文家。
到了大街上,平时本就热闹的小镇越发人头攒动。
街上卖各色年货的店面和小摊子一眼望不到头。
顾茵把工钱那十两贴身放起,只揣着那五两压岁钱,也加入了置办年货的大军。
她先去了成衣铺子,给家里人一人买了一身新衣裳虽然前头入冬的时候王氏给每人都做了新的,但是都是灰沉沉耐脏的颜色,样子也不是很美观,尤其是小孩那身,碎布头拼的,她前一天还听武安说他俩出去玩的时候,缁衣巷其他孩子笑话小孩穿的像乞丐。
小孩是什么都不懂,自顾自玩,武安回来气的不行,回来偷偷讲给了顾茵听。
四身体体面面的成衣就花去了快二两,顾茵又买去了一些平时家里不舍得吃的干果点心,切了一些肉,又花掉了快一两。
还剩下二两多,她思索了一番,去了首饰铺子。
还记得刚穿来的时候,王氏头上是有一根小银簪子的,上头依稀还刻着她的名字。只是后头顾茵的药一日一日地吃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头上的簪子就没有了,换成了戴到现在的木簪子。
黄昏时分,顾茵提着大包小包回了缁衣巷。
王氏和两个连成串串的孩子都在巷子口等着。
看到顾茵,一大两小都迎了上去。
“我还奇怪怎么今天你回来的这么晚,敢情是去买东西了”王氏接了她手里的东西,一样都没给她留,“我咋记得你之前把钱柜子的钥匙给我之后就没再要回去呢你哪里来的银钱”
顾茵蹲下身把两个孩子手上的绳子解开,一手牵一个,跟上了王氏的脚步。
“是老太爷放了我歇年,还给了我当月的月钱和一些过年的银两,我就去买了新衣服和吃的。”
到了家,王氏把东西都拆开来。
看到那四身衣裳,她皱眉道“你只给自己买就好了给两个孩子买也成,咋还给我买”
顾茵给自己和王氏选的都是碧色的袄裙,只是王氏那身颜色深一些,她自己的颜色浅一些。
“娘镇日里穿的都是灰扑扑的,这不是过年,咱们也鲜亮一些。”
王氏说“哎,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你在哪家买的,我去换换成不”
顾茵就报出了那家成衣铺子的地址,之后让两个小家伙试穿新衣服。
给小武安的是一身湖青色的棉袄棉裤。
颜色不仅鲜亮,剪裁得也十分得体。
武安穿着略有些大,但比他娘做的那种一套可以穿三年的大小还是合适很多,手腕和裤腿卷起一个边,就正正好。
他皮肤是天然的黝黑,这衣服上身虽没有显得白净,却是神气了不少。
武安喜欢得不行,试穿完就立刻换下来,又方方正正地折起来,说等过年的时候再穿。
后头轮到小孩,他的衣服裤子比武安的小一圈,顾茵本来想让两个孩子穿同色同款的,但是后头想了想,还是给他买了身靛蓝的这孩子忒能造,上房爬树、钻狗洞就没有他不会的。
还是略深一些的颜色好,起码可以保证能穿一整天再换洗。
他皮肤的黑是后天晒得,在家里养了大半个月,已经白回去不少。
那靛青色的小衣服小裤子在他身上一穿,活脱脱像个小富之家的少爷。
他也有样学样,试穿完就要换下来。
两个孩子捧着珍宝似的捧着衣裳回了屋,顾茵也准备试穿自己的。
结果找来找去,她衣裳不见了
她又翻检过一遍,想着莫不是当时成衣铺的活计给她漏装了,或者是自己粗心大意,买别的东西的时候掉了也没发现,王氏挎着小包袱回来了。
包袱抖落开,是一件鹅黄色素面小袄和一条湘色马面裙。
“娘这是”
王氏笑眯眯地道“哎,我去看了看也没啥喜欢的。一不留神把你给自己买的那身也带去了,干脆就两身换了这么一身出来。你快试试。”
说着她就推顾茵回屋试穿衣裳。
要不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