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而患不均,这并不是小事。不过幸好咱们武安心宽又善良,我昨儿个劝了劝,他已经没有不开心了。”
“这小子是不是傻”王氏好笑道,”他是我生的,我还能喜欢旁人越过他去”
婆媳俩说着话就把被褥洗了,拧干了晾在廊下。
后头没多会儿天色亮了,顾茵回屋看到两个孩子还在睡,便放轻了手脚换了衣裳出了门。
“那小孩白日里还要劳烦娘看顾一下。我看他其实是听得懂人说话的,你同他解释一下我晚上就会回来。”
王氏点头说这是自然,接着便把顾茵送出家门。
前一夜晚上又下了雪,早上的天又阴沉沉的,顾茵又把大棉袍子套上了,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了之前那辆搭乘过的马车。
顾茵快步走过去,车厢里的文沛丰听到响动出了来。
“文掌柜怎么还亲自来接”
文沛丰先下车放脚凳,让她踩着上了车,他才挨着车夫并驾坐到车辕上。
“那天风雪大,我怕小娘子只走过一遭并不认得路。再者那日没能把小娘子引荐到老太爷面前就被让你被赶了出来,我心中愧疚,今日就当是弥补吧。”
文家这个工作机会全是多亏了文沛丰,顾茵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便在里头笑道“那就多谢你啦。”
两人不再言语,两刻多钟后就到了文家。
文沛丰还得去米铺,所以并没有再入府,不过他请了府里的老妈妈作陪,顺便也给顾茵解释一下文家大概的运作情况。
老妈妈比王氏还大不少,头发里有一半都白了,看着慈眉善目的很。
这个天气她已经等在门口,顾茵下了车赶紧给她福身问安。
“小娘子不必这般多礼,唤我花妈妈就行。”花妈妈说着就把顾茵拉了起来。
她是已故文太夫人的大丫鬟,一辈子没有出嫁。
后来太夫人没了,花妈妈本自请离府,老太爷想着她没有旁的亲人了,就让她在府里颐养天年。后头出京的时候也一并把她带了出来。
两人相携着往文家里去,门口的一众家丁依旧在清扫积雪,领头的还是那个二管家。
家丁们见到花妈妈都自发自觉地让开了路,只那二管家站在门口纹风不动。
太夫人还在的时候,二管家自然要敬着花妈妈,但太夫人早就没了,花妈妈就成了府里吃闲饭的,二管家和文二老爷一条心,把寒山镇文家的东西都当成自己一房的。不仅对着大房没有好脸色,对花妈妈这样的更是半点儿尊重没有。
花妈妈并不和他计较,拍了拍顾茵的手背,示意她绕过二管家走。
可两人往左,那背对着他们的二管家也往左,他们往右,二管家也往右。
花妈妈眉间染上一丝愠色,顾茵倒是不生气,笑着唤道“二管家”
她声音清脆,脆生生的一句下去,被风一吹,传出去好远。
“喊我干啥”二管家不高兴地转过身,“怎么又是你”
“是呀,托二管家的福,之前来见工见上了。往后还要多麻烦二管家提携照顾。”
二管家被她一叠声的“二”字喊的头皮发麻,“我姓张,你唤我张管家即可”
说着他又装模作样的,像是才看到花妈妈一般,退开两步,“花妈妈怎么出来了,我这正忙着指使人干活,没见到您老人家。”
花妈妈这把年纪了,也懒得同他计较这种小事,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二管家又指着家丁道“门前什么阿猫阿狗都来,都仔细给我把雪扫干净,要是把花妈妈这样的老眼昏花的老人家摔出个好歹,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得,这是又故意刺人呢。
“二管家自己也小心些,我虽只来过两次,但每次您好像都察觉不到有人靠近,反应不怎么快的模样仔细别摔出个好歹。”
“我、姓、张”二管家咬牙切齿,偏顾茵是给老太爷做饭的人,又不是府里下人,他也不能管教。
顾茵笑笑不接话,跟上花妈妈的脚步。
两人还没绕过影壁,就听后头噗通一声,那二管家真就摔了个大马趴,脸着地、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了地上。
饶是花妈妈这样经得住事儿的,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娘子怎么知道他要摔”
顾茵小声道,“我哪儿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就是看他大雪天还穿着软缎鞋,那底儿薄薄一层,随口说的。”
两人说着话过了垂花门,穿过抄手游廊,到了文家的大厨房。
这大厨房没有望月楼的后厨规模大,一共有五个大灶台,旁边一排小泥炉。各色食材都稍显凌乱地放在中间案台上。不过到底比顾茵自家的小灶房好多了。
厨房里此时已经来了人,一个胖的像发面馒头的中年男人是府里本来的大厨徐师傅,负责给家里几个主子做饭。还有两个十四五的小帮厨,是徐师傅的徒弟,日常负责给家里其他下人做饭。
顾茵和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