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灶房那挨着后院空地窗台之上,源源不绝地往屋外送着香味。
小武安早就等着吃了,那肘子皮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里头瘦肉在蘸足了汤汁后并不发柴,肥瘦宜,叫人停不下来筷子。
王氏和武安一连各吃了两个烧饼,方才打着饱嗝停了筷子。
打发了小武安去灶房把他自己小碗洗了,王氏压低声音问顾茵道“味儿肯定是飘出去了,那孩子要是在附近,肯定能闻到。只是他昨儿个还寻到隔壁去了,你许婶子没给他开门,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又走了而且咱家这片你也知道,地形复杂很,稍微不认路人都要被绕晕了头。你说他今日还能认得路过来不”
这个自然顾茵也不能保证,她只道“咱们再等等。码头那边都收了,他这几日应该没怎么吃饱过,今儿个闻着这香味,只要人还在,肯定是按捺不住。”
婆媳两人都压着嗓子说话说着话,屋里安安静静,就听到哐啷一声脆响,不是东西砸烂声音,而是那种瓷器被碰翻声音。
“武安你咋回事洗个小碗还能把碗碰了”
武安湿着手从和堂屋相同灶房里走出来,“没啊我小碗早就洗好了。”
“那不是你是谁”王氏还要再问,顾茵把手指竖到唇前,比了个噤声姿势。
三个人轻手轻脚地又进了灶房,就看到灶房窗台上放置小碗已经被碰倒了。
汤汁打翻在了窗台上,碗里肉也少了一些。
三人眼观鼻鼻观心,呼吸都放轻了。
又安静了半晌,一只小黑手伸了上来。
王氏一把扑过去,把那只小手抓了个正着。
对方没想到会被人抓住,惊吓之余就开始用力地挣扎。
不过这点力气在王氏眼中自然不算什么,但怕伤到他,她还是只能留着力气。
顾茵立刻打开后门出了去。
果然码头上那小孩此时正挂在自家窗台上他还穿着那个黑漆漆斗篷,一只胳膊被抓着,两只小脚费力地踮在地上,正发了狠扭动着自己身体。
但是看到顾茵时候,他认出了她,没再接着挣扎了,只焦急地啊啊两声,似乎是让顾茵想办法把他放开。
顾茵赶紧上前把他抱起来。
小家伙身上还带着寒气,一身骨头,轻飘飘好像没有重量,抱起来真和猫崽儿差不多。
王氏看她把小孩抱住了,怕那孩子挣扎起来她抱不住,赶紧让她抱着孩子进了屋。
“总算是抓到了”王氏笑着呼出一口长气。
这孩子自从那天被惊到之后就没再出现,后头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关捕头都没能找到他踪影。王氏和顾茵都已经做了最坏猜想。没想到兜兜转转,他居然又出现在了缁衣巷附近。
“这小崽子好像没比从前更瘦”王氏说着就伸手要把他从顾茵手里接过去。
那孩子却一下缩进了顾茵怀里,一双黑漆漆小眼睛满眼戒备,眼神已经往后门飘去,好像在思忖着怎么夺门而逃一般。
“这小白眼狼怎么只和你熟,难道我少喂他了”王氏不高兴地撇撇嘴,不过还是退后了半步,没再去碰他。
“可能是他爱吃我做东西,所以才对我不同。”顾茵抱着他,怕又把他吓跑,放柔声音道“你还饿不饿”
那小孩收起看向后门眼神,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王氏去收起窗台上被碰倒小碗,从锅里浇上一勺子热汤,又拿了个烧饼。
顾茵则抱着孩子做到堂屋桌前,让小武安帮着拧了布巾子过来给小孩擦手。
小孩乖乖地任由顾茵擦了手,这才扑到桌上大口吃了起来。
“你慢点儿,没人和你抢”王氏离小孩一步开外,看到他这发了狠吃相,又对着顾茵无奈道“得亏你今天在家,不然我还真制不住这猫崽子。这两天实在冷厉害,都不知道他怎么活到现在。”
当然王氏以蛮力肯定能抓住他,但是就像那次关捕头去找他,差点把他逼着跳了河,想在不伤到他前提下抓住他,还不是个简单活计。
顾茵朝着小武安努努嘴,让他帮着倒了碗水过来,然后喂了小孩喝水,才笑了笑说“娘可别这么说,他昨儿个就在我眼前闪过了,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还得是您这身手,才能把他逮住。”
他们说着话,小武安看小孩吃完了小碗里肘子还不够,已经在吃桌上盘子里,出声道“娘,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个烧饼。”
王氏说你吃屁
“你刚和我一样吃了两大个烧饼,你再吃撑不死你”
小武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是我刚才洗碗了嘛,已经没有那么饱了。”
他平时并不会这么贪嘴,但是大肘子诶一年到头吃不了一次东西,而且嫂嫂做那么好吃,俨然是他打出生以来吃过最美味大餐了
王氏蹲下身摸了摸他肚子,这是家长用来判断孩子有没有积食手法。
小武安努力吸着肚子,然而胃那里还是鼓鼓。
“你小子这肚子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