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头回来了。
她买了很多东西,身上大包小包地背满了身。
然而回了家她却不急着卸货,而是到处找顾茵。
听小武安说顾茵在灶房,她先冲进灶房,等看清里头纤尘不染的模样,她就把跨进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这还是咱家吗怎么小半天不见换模样了”
“娘回来的正好,我有事要和您说。”
“我也有话要和你说,”王氏招手让她上前,而后一把把她拉了出来,“儿啊,上回你说的做梦是咋回事你具体和我说说。”
顾茵心中微动,她还当王氏已经忘了那事,毕竟当时那情景她说的那话确实可信度很低,没想到王氏寻到新房子、安定下来之后,就主动问起来了。
“您果然还是相信我的。”顾茵觉得自己看人太片面了,王氏不仅嘴硬心软,还是个粗中有细,心思细致的,“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王氏看她红着眼睛的激动模样,拍着大腿急道“你可快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是我已经把牛皮吹到天上了”
几个时辰前,王氏去镇子上采买东西。
她先买了一些家里的日用品,随后想到顾茵的补药也快吃完了,便又去了药铺。
本以为距离上次买药又过了三日,附近运输的道路也该修好一部分,药价该降下去了。
没成想药价竟又贵了一倍。
王氏惊讶之下询问缘由,这才从掌柜的嘴中知道药价现在和道路没关系了,而是起义军和朝廷的军队的战事越来越吃紧了。
当今皇帝大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从全国药商手里刮走了绝大部分药材,但凡有用的都送上了前线。
这还不算,这
皇帝一味只知道享乐,国库早就让蠹虫掏空了不自知,哪里来的银钱收购药材呢就只说先欠着,等回头税收交上去了再补。
一众商户有苦难言,可哪里敢跟皇帝计较只能捏着鼻子吃下这闷亏。
但药材少了,供不应求,伤了元气的药商还得想法子把亏掉的本钱赚回去,药价这才又翻了倍。
像王氏问的这家寿安堂还算有良心的了,还有那等想钱想疯了的干脆把店门关了,等着其他同行把药材都卖空,他们再囤积居奇,炒个十倍。
掌柜上次看王氏穿的破旧还舍得银钱给儿媳妇买补药,对她感官不错,还压低声音同她道“夫人要买就趁早,我们东家虽然下了命令不让人多买,唯恐奸商从我们这囤货,但保不准哪天就卖完了。往后再想买药,就得去那等贵上十几倍的奸商那处买了。”
王氏摸着钱袋子心疼得直抽气。
她从坝头村带出来的银钱这些日子都差不多花干净了,后来一共得了二十两,租赁屋子花了三两,置办家里的东西花了五两。顾茵那补药怎么也得再吃一个月,这就又去了五两。算下来,身上竟只能剩下七两银子了。
王氏心里一阵后悔,她应该先来问过药价再去买其他东西的,毕竟药不能省,其他的倒是还能再省一省就像她想着只从家里带出了一床铺盖,在客栈睡大通铺的时候大家盖一床,往后家里几个都得分开睡,怎么也得买再买两床。
现在想想哪里就非得花那个银钱呢
只再买一床新的给大病初愈的顾茵睡,旧的给儿子睡,她自己或者和他们挤一挤,或者囫囵盖几件衣服不就得了
还有她还花了十文钱买了一壶米酒,想着重新安定下来了庆祝一番。
儿媳妇不喜欢喝酒,小儿子更是还没到能碰酒的年纪,说来说去还是她嘴馋想喝。
王氏重重地打了自己嘴一下。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这么馋,该打
就在她悔不当初的空儿,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嗤笑。
王氏转头一看,只见两个穿着富贵的年轻妇人正捂嘴笑看她。
瞧着还有几分面熟,她一时没把人认出来,但对方和她对视之后,却是先开了口“没想到
会在药铺遇到姑母。”
王氏仔细一回忆,这才认出眼前这两人是二嫂邹氏的两个儿媳妇。
“是你们啊。”王氏面色淡淡地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没成想对方却没有让开,反而上前一步和王氏攀谈起来。
个高一些的那个媳妇子笑着道“姑母是来给表弟妹买药的吗”
王氏虽然心情差,不耐烦,但到底是娘家的晚辈,她还是应道“是啊,我家儿媳妇刚生过大病,大夫交代要吃补药的。”
她自问没说错什么,但不知道为何,两个媳妇子听着却一同吃吃地笑起来。
一个道“姑母真是菩萨心肠,这贵了数倍的药说给儿媳妇买就买,不知道的还当姑母家多富裕呢。”
另一个说“嫂嫂别忘了姑母之前才从咱们分了二十两银子出去呢,如今可不是财大气粗只那二十两可是一锤子买卖,别回头吃药花光了银钱又寻到咱们家来。”
王氏这才明白过来这两人不是来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