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儿子。说起来解蛊不难,可到底是十月怀胎心头肉,一个活蹦乱跳康康健健,一个文静内敛,所谓的文静内敛,不过是体弱不能像正常孩子那样。
还是幸亏有大祭司,经过她这几年一面解蛊一面调养,颉儿现在身体虽不能和甯儿比,但也好了太多。孩子小,不能下重药,只能慢慢来,所以这蛊一解就是三年。
床上正睡着个小童,与床相比他实在太小了,又瘦又小。皮肤很白,是一种不健康的白,隐隐能看见上面细细的血管。
甯儿平时是 个皮猴,每次来哥哥的房里都会立刻安静下来。
母女两明明轻手轻脚,还是吵醒了他。颉儿坐了起来,叫了声娘和妹妹。
“哥哥, 你今天还疼吗如果疼的话,甯儿给你吹吹。
颉儿伸手摸 了摸妹妹头上的小辫儿,小声说:“哥哥很久没有疼了,你怎么每次都问这个。
不是甯儿总问,而是自从她记事,经常会看见哥哥疼娘抱着哭的场景,又或者她招惹哥哥,娘说哥哥会疼。因为年纪太小,她现在已经记不得这些了,但哥哥疼039已经刻在了脑子里。
“等这次的药用了,颉儿就能和妹妹一样出去玩了。秦艽抚着儿子的小脑袋说。
“哥哥能和甯儿一起玩真好 甯儿拍着巴掌道,笑得十分开心,连带颉儿也不禁露出一个笑。
玉蝶从外面走进来,道:“夫人,大祭司说药做好了。
“现在就让颉儿去
玉蝶点点头。
秦艽从柜子里拿出衣裳,帮颉儿穿好,又抱起他,往大祭司那儿走去。
她本就是娇小的体格,偶尔抱甯儿,都会觉得压手拔抱不动,抱起颉儿却没有这种感觉。她喟叹了一口,明明没出声,却被颉儿发现了
“娘, 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秦艽抚 了抚儿子的小脑袋, 轻轻地嗯了声。
大祭司盘膝坐在石榻上,一如既往的表情冷漠。
可惜这冷 漠并没能持续太久,就被一声阿婆,连同冲过来的小女娃给击溃了。秦艽肉眼能看见,大祭司既想保持冷漠又想笑的别扭表照例是一套拽袖子摇啊摇抱着摸头互动的套路,安抚了甯儿,大祭司才将目光投注在秦艽身上。
“这是最后一次用药。
秦艽点点头,道了声谢。
阿朵和阿丽走过来,一个把颉儿抱到里间去,一个从大祭司手中接过药瓶。里间的门关上了,秦艽全副心神都跟了进去,目光一直盯着那门,恨不得将之看破的模样。
“不过是清余毒,不会疼。大祭司说,没有看秦艽,而是从几上拿果子喂了甯儿吃。
秦艽与她打交道多时,还算对她有些了解,知道大祭司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不过这心热却看对象,她这是沾了两个孩子的光。她低低地应了 声,实际上心里还是惴惴, 这大抵是全天下每一个当娘的,都逃不脱的魔咒。
大祭司并没有骗秦艽,这次用药比以往快多了,没过多久,阿朵就抱着颉儿出来了。
秦艽细细地看 了儿子一眼,大抵是心里作用,她总觉得儿子的脸色好多了。
“谢谢大祭司。
“这不过是我与他的交易,不用道谢。那药浴还要泡些日子,是为了孩子以后好。
颉儿的身子果然一日日好了起来。
没有不能外出的顾虑,甯儿拉着他在寨子里四处撒欢,眼见孩子脸上的笑容一日比一日多,小脸也红润起来,渐渐有了孩童的模样,秦艽的悬了几年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按理说,她该走了
她在苗寨逗留, 一直是为了给颉儿解蛊, 如今蛊也解了,该走了,她却一直没有动静。
她没有动静,大祭司也不问,就这样又过去了几个月。
“你不回去
外头阳光正好,甯儿和颉儿在楼下和寨里的小童玩耍,秦艽坐在檐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给孩子做衣裳。
她以前绣 工极差,在寨子里没有人服侍,这些针线活只能自己来。其实宫怿往这里送下人了,只是秦艽没要,大祭司脾气古怪,能容忍玉燕和玉蝶已经极为不错了,平时照顾两个孩子有玉燕玉蝶帮忙,也不需要其他人。
“你不让走,我怎么敢回去“秦艽也没抬头看来人,依旧低着头做着针线活。
“是因为我不让你走,还是你不敢回去”
秦艽喟叹一口, 打心底里她不太喜欢和大祭司聊天,因为每次和她聊天后, 她心情都不会太好。
见她不说话,大祭司又道:“去年两月一封信,今年也就年头跟着东西来了一封,你就不怕他另结新欢”
“他身分高贵,就算另结新欢也是正常。
不知是秦艽这副温吞的样子太碍眼,还是怎么,大祭司冷笑一声,骂道:“没出息的。”
没等秦艽说话,她又道:“你不想走也不是不行,反正我看甯儿那孩子顺眼,以后她就是仡轲一族的圣女,日后的大祭司,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