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焱长老眼睁睁看着云团变化,却被苏非烟拦住一瞬苏非烟想得不错,战机稍纵即逝,她想用这点来威胁金焱长老,没想到,她延误的战机给了蓝衣稚子魔君机会。
可怜金焱长老,现在见到这些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偏偏苏非烟因为早扔出去了废灵土,所以不被忌惮,一时未死。
金焱长老大喝一声,提剑朝蓝衣稚子魔君刺去蓝衣稚子魔君冷笑一声,化神和化神可有区别,他操纵着傀儡,一下拦住金焱长老,同时再使用丝线,从金焱长老的脖子上一划
“叮”一声,脸色煞白的宫无涯及时赶到,他投掷出长剑,救了金焱长老一命,饶是如此,金焱长老脖子上也满是血糊。
宫无涯见一众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心中泣血悲痛已达顶点。更可怕的是,所有废灵土全席卷往下,宫无涯听到弟子们惨叫的声音。
那些废灵土粉末传到修真界弟子身上,一瞬间,他们的经脉完全被腐蚀,由内而外腐烂,连脸都整个烂掉。
狂风控制着废灵土的方向,不断耀武扬威。
完了,一切都完了。
宫无涯看到玄容真君的身影出现在远处,想来这么大的变故,他已经被吸引来支援,可是再支援也没有用了,兵败如山倒宫无涯知道,这场战争从来不是一个人、几个人的战争,最后哪怕因为五位魔域魔君在此,他们能赢得胜利,却也只是个人的胜利。
现在应该如何做,才能挽救这一场颓势
宫无涯身上废灵土的侵蚀范围越来越大,他却顾不得,干脆站定,周身灵光闪现就和当初云棠燃烧修为抵抗气海爆炸一样,宫无涯此刻也在燃烧修为,在偌大的战场中筑出一道气墙。
他只能这样,尽全力阻拦废灵土,给别人拖延更多时间。
“宫无涯”
“无涯真君”
“师尊”
几声痛呼一同响起,玄容真君看到宫无涯如此燃烧修为,他们同门情深,自是不愿,叫无涯真君的,则是遭逢变故敢来的鹤阳子,他亲眼见到宫无涯如此,大为痛苦,只恨不能以身替之。
而唤“师尊”的,则是苏非烟,苏非烟眼中只剩下了如天神一般赶来的玄容真君,她既想玄容真君救他们,又不想玄容真君涉险。
宫无涯听到苏非烟的殷切呼喊,他以为自己此刻会心痛,他燃烧修为,却换不来苏非烟一句心疼宫无涯本该心痛,此刻却没有心痛,他眼中只剩下这无边战场,只余下他调度废灵土失败的痛悔与责任。
“水”宫无涯的修为燃烧到只剩下一点,在玄容真君一剑刺向蓝衣稚子魔君,逼开他时,听到宫无涯说了这么一句。
玄容真君立刻救起宫无涯,他现在只能尽力救更多的人,把他们给救到安全的地方,可是战场的人实在是太多,如今死于废灵土的已经有三分之一。
有能力避开废灵土还救人的真君太少太少眼下,这里真成了人间炼狱,无论是凤凰游、忘炎魔君,还是青夜裂空他们单打独斗的本领强到可怕,可是对于现在的状况,也近乎束手无策。
很多人都死了,意识清醒的修士沾到废灵土不会立刻死亡,而是经脉快速被腐蚀,再溃烂到皮肤五窍,让人生不如死,哀嚎遍地。
北部战场。
恶佛魔君身上的僧袍彻底成了血色,他神情狰狞,跪着双手合十,淹在血泊里,只剩下一个脑袋还浮出水面。
十狱剑插在他的背心,贯穿于前胸。
恶佛魔君狰狞的神情在被贯穿那瞬有所减缓,他茫然的神情恢复短暂清明“阿弥陀佛小僧为何会输”
他,化神修为,是最坚定的佛修,在共罪之下,居然先云棠一步被腐蚀。
云棠美艳的脸上流出血迹,她看了眼天色,闻着空气中传来的味道,猛地把十狱剑。然而,面对本该和自己是知己的恶佛魔君,云棠仍然道“你在佛门看见度恶大师之死,便走上此道,本君也不知道,你当初走上此道,是因为想要冲破慈悲佛的禅机,还是因为真正知晓何为杀道。”
恶佛魔君是前者。
云棠是到了魔域,看见众生皆孽,这才修了十狱剑意,恶佛魔君走上逢佛杀佛之道时,还处于平和的无量山佛门。一言以蔽之,他和云棠先杀人再杀己的剑意不同,他是不喜慈悲教化,他比云棠暴躁得多这样的恶佛魔君,如果身为剑修,其剑意定能焚天灭地,可惜他入了云棠的万魔之窟,道与道之间,哪怕只是极小的差别,也足以致死。
从恶佛魔君进入万魔之窟那一刻开始,其实他就注定会死在亲手创造十狱剑意,筑造地狱的云棠手中。
原来真的是十狱君克制他,恶佛魔君口念佛号,脊背挺直,虽跪着,却顶天立地一般圆寂。
云棠却并未有所轻松,她耳朵和嗅觉都灵敏,此刻只听见了其余战场传来的哀嚎声、哭声
“废灵土洒了”这等声音不绝于耳,云棠不用去看,都能知道那些战场的惨状。
她望向天空,天空如火烧一般白风魔君以风助阵,蓝衣稚子魔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