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云苏氏的不是,她什么都不说,可是她那小性儿的母亲仍然记恨她。
打耳光痛吗痛,可是比起云棠遭受的一切,打耳光就一点也不痛。
苏崇远再厉声询问“我为什么打你”
云苏氏一激灵,忽然想到了一点“因为云棠是我亲女儿,非烟是我养女,我对养女更好。”
苏崇远浑身一震,他用尽力气抬起手,重重地朝云苏氏一巴掌打去。
云苏氏当即连跪都跪不稳,一头撞到墙上。
苏崇远道“畜生原来你也知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畜生,永远不知道人伦纲常,亲疏远近”
这振聋发聩的话让云苏氏发懵,苏崇远道“我今日打你,是打你苛责亲女、是非不分、亲疏不明,以致酿成大祸。”
他走过去,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云苏氏提起来,对着安稳躺在床上的苏非烟,问云苏氏“你对她,错在了哪儿”
云苏氏遭受这等雷霆之怒,站都站不稳,她无法反驳苏崇远的话,看着躺在床上的苏非烟,绞尽脑汁“我错在不应该用续魂灯给她救命”
“畜生”苏崇远一耳光打过来,“她是你养女,生命垂危之时,无人不要你救她。她孤苦不假,我们难道有谁要你把她赶出去你难道现在还觉得我们是不喜欢你收养养女”
没有人要把苏非烟赶出去过。
云棠没有,苏崇远没有,芳则更没有。
“你收养养女无人会苛责你,但她被你精心呵护,如掌心明珠,你自己亲女儿是什么待遇”苏非烟用着续魂灯,被云苏氏精心救治,云棠就只剩下被逼迫指责跳下悬崖的命。
苏崇远一把把云苏氏扯到房间的西角,他指着一块珊瑚屏风“这是什么”
云苏氏现在真的怕了苏崇远的问话,她猜测道;“珊瑚屏风”
果不其然,苏崇远又一耳光打在她脸上,云苏氏当即踉跄几步,苏崇远道“这是云棠六岁时,母亲送给她的礼物,现在,它摆在你这个养女的房间”
云苏氏呆呆地望着那扇珊瑚屏风出神,珊瑚屏风红而艳,一看就是不俗的珍宝,虽然没有什么可助修习的作用,但是胜在难得,且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装饰品,摆放在房中可以助眠美容,当初云棠的外祖母送她这扇屏风,是因为别的云棠差不多都有了,而那时云棠已经初具容色,那珊瑚屏艳光四射、灿若烟霞,送给云棠刚好。
这珊瑚屏风到了苏非烟房间,好像也真是她偏心的铁证一般。
云苏氏移开眼,不想看那珊瑚屏风,那是当初云棠掉入魔域,生存希望几乎为零,后面,她们有了非烟,这些好东西存着放着也没用,徒惹伤心,就给苏非烟了。
云苏氏把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通,苏崇远脸色微沉,抓着云苏氏,再走到桌面,看着桌面上的一套茶具和一个晶莹的镶金玛瑙杯。
苏崇远面色铁青,拿起玛瑙杯,这杯子在他手中显得水头满满,镶金玛瑙杯,同样是苏家人送给云棠的生日贺礼。
云苏氏见到玛瑙杯,一颗心咯噔一声。
这次,苏崇远没有问话,而是干脆利落,抬手重重打在云苏氏脸上。
他不说打她的原因,云苏氏也知道了,因为这玛瑙杯仍然是云棠的,又摆在苏非烟房间。当初云棠的东西被抢走,现在全变成耳光还在云苏氏脸上。
苏崇远带着云苏氏在整个房间转,除了珊瑚屏风,镶金玛瑙杯,以及各色珍宝、上品级别的丹药符篆,就连梳妆所用铜镜,都是之前苏家送给云棠的缠枝莲花方镜。
每看见一个原本属于云棠的东西在苏非烟的房中,苏崇远都会冷着脸抬手,给云苏氏狠狠一巴掌。
他看了一圈,道“这些东西,一件二件还是巧合,这么些全在苏非烟房间,也叫做巧合”
苏崇远心口泣血“你是个畜生,你女儿活着从魔域回来,这些东西你也不还给她了,难道一定要她张口给你要才行”
云苏氏今日被扇了少说有七八十个巴掌,现在脑子翁鸣发晕。
苏崇远这时候又看到旁边摆着的惊羽剑,惊羽剑不是苏家送给云棠的,但是之前苏崇远看云棠小时候用过,他知道这是云棠的剑,所以,现在连云棠的剑,也落到了苏非烟手里
苏崇远的脸色越来越黑,如凝聚阴沉沉的风暴。
云苏氏看见惊羽剑那一刻便知道不好,她不顾嘴角的疼痛,开口“兄长,我错了”
苏崇远反问“你真的知道错了”
云苏氏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哭得眼泪都已经干涸,现在只想活下去,居然再也不知道委屈使小性儿。
苏崇远没有被迷惑,反手又是一巴掌“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现在会痛哭流涕,会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云棠找回来,但你没有,你只是因为受不得这种苦楚。”
他就站在云苏氏面前,在这个曾经有过云棠气息的地方,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过去。云苏氏这样的人,讲道理已经讲不通了,曾经芳则和她讲道理,她反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