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霁的声音“来行宫。”
她不用抬头看,就知道这又是燕霁的远程传音,修为高就是好,都不用用玉简,就能像召唤召唤兽一样把她唤过去。
云棠不想耽搁时间,燕霁这样能灭世的杀星,表面上看着最是冷酷阴郁不过,实则都有颗敏感需要呵护的心。
要是不敏感,心大点谁吃饱了没事干灭世
一般来说,像云棠这样小命都被别人攥在手里的,都会担心、抑郁。但她这么转念一想,便觉得自己颇有几分为天下人献出龙体、去后宫安慰搅风搅雨的妖妃的感觉。
云棠的步子轻快起来,她走到燕霁行宫外的湖泊,站到传送阵里,下一刻,便出现在燕霁行宫内。
瞬间,云棠便看见除了燕霁坐在上首,修长的十指正拿着一张薄薄的纸张。
除了他坐在上首,行宫内的光将他照得锐色无双外,燕霁行宫内还站了一票人,这些人是鹤阳子、玄容真君、宫无涯以及太虚剑府七十三峰所有峰主。
这么一票人站在这儿,云棠下意识便要上前打招呼。
她刚踏出半步,步子便一软,只觉脚下地板也非常滑溜,根本站不稳,云棠猝不及防之间,差点在众人面前摔个狗吃屎。
然而,她如何真能让自己摔倒云棠身法不错,察觉步子软了之后也未曾东倒西歪,然而她稳住上身,下盘便这么一跪,加上她下行的力气、身法以及极滑的地板,生生滑跪了一长截距离,飘逸滑跪到站着的鹤阳子旁边,看起来,正是在朝燕霁跪拜。
万籁俱寂、四座无声。
云棠的衣服都差点磨破,燕霁的注意力从手中的薄纸上开,望着行此大礼的云棠。
云棠很想说,你信吗我不是故意的,你殿里的地板擦得太滑了。
除了燕霁之外,别人也很惊讶,宫无涯一脸复杂、震惊地看着云棠,那眼神就像是在说难怪圣祖对你与众不同,原来你居然这么谄媚
宫无涯脸色阴沉,滑跪,亏她想得出来,真是有辱修真者的气节。
云棠的师尊玄容真君也微垂眼眸,看着一脸无辜状的云棠,她还从来没那么尊敬过他这个师尊。
玄容真君不是想要云棠跪他,只是都这么晚了,她还来圣祖的行宫。自从圣祖归来太虚剑府,棠棠似乎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变得有些多。
而其余峰主,虽然见惯了大场面,但是,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滑跪。
云棠感受到气氛的变化,她觉得这样不行,哪怕是被人认为她四肢平衡有问题,也不能让大家觉得她在滑跪燕霁。
云棠正要开口,燕霁就冷冷道“起来吧,别耽误时间。”
云棠的话被生生憋回去,她张了张嘴,默默站起来。
燕霁抚额“继续说。”
他在示意大家重新谈正事,这些峰主都是定力极强的真君,很快收心,鹤阳子道“禀老祖宗,这些天山下一直出现异常,无论是民户还是一些小门派的弟子,都有被袭杀的现象。这些人本毫无共通点,但都被挖眼而死。”
燕霁道“这些死去的人中,没有太虚剑府的弟子”
他看着薄纸,鹤阳子道“的确,如若事情再无进展,只怕会传出对我们不利的谣言。”
燕霁道“那便命太虚剑府的弟子介入调查,此事由你们决定,不必问我。”
“是。”鹤阳子道。
他把此事汇报给燕霁,是为了表示对燕霁的尊重,其实鹤阳子也有些隐隐的担心,他道“主要是,此事非常蹊跷,纵观近百年来,九州也并未出现这样的魔头,弟子只怕来者不善,前些日子,魔域的十狱君和千面魔君逃出魔域,魔域行事狠辣古怪,他们将杀人当作是家常便饭、甚至是可以炫耀的资本,弟子只怕是这双魔中一魔所为。”
“而且,魔域之中的魔君,惯会斗狠,太虚剑府名声深重,若他们故意犯事挑衅太虚剑府、挑衅正道,也不无可能。”
鹤阳子的猜测不无道理,因为魔域在整个修真界的形象就是,里边活得好的角儿,都是疯子。
杀人是他们毕生追求的艺术。
刺激是他们刻在血液里为之疯狂的毒药。
鹤阳子的话引起众峰主的附和,云棠在一旁默默缩成透明人。
她脸色有些扭曲,是哪些人乱嚼舌根,什么叫做刺激是他们刻在血液里为之疯狂的毒药,杀人是他们毕生追求的艺术。
他们那是资源不丰,不得不抢夺资源才走上杀人的道路。
不过,也幸好魔域本就不怎么样的形象在修真界人的嘴里越传越邪乎,他们都认为云棠这样白白净净、香香软软、非常正常的姑娘在魔域过得极差,因为她看起来没有疯子的气质,而且只是修为低下的筑基期。
鹤阳子这时候看到了云棠,他当然知道云棠从魔域回来的事。
鹤阳子道“你可见过那两位魔君”
云棠木然“没有。”
鹤阳子道“那你可曾听闻过两位魔君的实力如何比起太虚剑府的诸位真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