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琢穿好衣服走出来“阿瑾不觉得我龌龊吗”
容瑾坐在桌子边梳头发“想往上爬很正常啊。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这有什么龌龊的”
顾如琢自然地接过容瑾手中的木梳, 想想还是不甘心“我去喝花酒,阿瑾竟然不生气”
“你真的喝花酒了是亲了人家的嘴, 还是上了人家的榻”
顾如琢连忙摇头“我没有, 真的没有。就是听曲子, 让她们斟几杯酒。”
“那不就结了。逢场作戏而已。”
容瑾面色淡定, 语调平静, 心里却想算你识相。
昨夜在等顾如琢的过程中, 容瑾已经向陈峰问过了。顾如琢行事发生变化, 是从和一个叫霍景州的人熟悉开始的。霍景州是顾如琢的同科,也是京都霍家这一代的佼佼者。容瑾之前也听过这个名字。
在这群进士中,顾如琢出身可以说是极其一般,奈何一张脸深受皇帝陛下的青睐,又是新科状元,自然也有被拉拢的价值。霍景州曾经好几次邀请顾如琢参加宴会。但霍景州这个人名声不太好, 和顾如琢脾气不相投, 顾如琢只去过一两次,之后就都婉拒了。
现在顾如琢不仅和霍景州走得近,还差不多打入霍景州。他是怎么解释自己的转变的
容瑾想了又想, 再联合一下自己离京的时候,只想到了一个猜测。
所以,顾如琢给自己立的, 是家有悍妻, 有心无胆, 只有等到娘子离开,才敢出门风流的人设吗
胆子大了,竟然敢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顾如琢轻声问“阿瑾怎么突然从淮南城过来了”
容瑾在镜子里悄悄瞪了他一眼“快过年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吧。”
接下来的两天,顾如琢试图不动声色地说服容瑾回淮南城,容瑾完全假装听不懂,每天看顾如琢绞尽脑汁想理由,心里不觉得心疼,反而觉得还挺高兴的。
真是活该,让你瞒着我。
这半个月,顾如琢每天都老老实实按点回家。他一是觉得心虚,怕容瑾不快;二来,容瑾都来了,顾如琢自己也不想出门去。他班都不想上了,只想每天待在家里,和容瑾说说话,或者给容瑾梳梳头,煮煮茶。
可惜这日子没能过几天。这次他刚走出翰林院大门,就看到姚弦的小厮正在门口等他。姚弦几人就在对面的茶楼,他避不过去,只好上去见他们。
霍景州最先带着几分埋怨开口,语调颇为亲热“如琢,这几日怎么喊你都不出来了”
顾如琢坐下,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霍兄,我,我娘子这两天上京来了。”
姚弦一听,顿时无语地拍桌子“你还能不能大丈夫一点了他来了你就不敢出门了”
顾如琢闷闷地喝了一杯茶,没说话。
霍景州劝道“你现在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还敢给你脸色看不成”
“霍兄,我娘子曾经救我于危难,岳父家又一路扶持我到今天。我实在是,不忍心伤他。”
霍景州心想拉倒吧,要是真这么情深义重,当初怎么跟我们混到一起的还跟三公主扯上了关系
不过顾如琢怕老婆倒是真的,出去喝个花酒,只敢听曲喝酒,小手都不敢摸一把。得知他喜好美色后,霍景州曾经想送他几个姬妾婢女,一是拉拢,二来也在他身边放个耳目。多少形形色色的佳人都准备好了,竟然愣是没成功过。
可见这人怕老婆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这得是娶了一个什么样的母老虎啊。
心中不屑,霍景州脸上却真情实意“如琢,你不过是出去听曲喝酒,又不是做了什么事,弟妹难道也不理解”
顾如琢还没说话,霍景州又道“再说了,这些楼里的脂粉也就算了,不过是个乐子,不值得惹了弟妹。可难不成公主殿下,你也不去见了吗”
霍景州可万万不想叫顾如琢和三公主断了联系。凭借着顾如琢的面子,他们霍家已经从三公主那里拿了不少好处。谁不知道三公主最得陛下喜爱,又是大殿下身边得力的人。他们霍家正想效忠到大殿下身边,只是苦无门路罢了。
“公主她,我是万万放不下的。只是我家中的娘子,”顾如琢怔怔半响,突然叹气,“罢了,不说这些了。”
霍景州拿出了一封信“如琢,公主接连十日传信于你,你都没有回。今日公主托到我那里,说三日后傍晚,她在两心湖边等你。如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姚弦这时候走上前,拍了拍顾如琢的肩膀“如琢,你都快一个月没出来跟我们哥几个见面了。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跟我们喝几杯。你不想我们,难道也不想百花楼里的佳人吗”
顾如琢紧紧拿着那封信“好。自然是要陪姚兄几个喝酒的。”
顾如琢确实有收到过三公主的信,但是阿瑾就在府中,他怎么敢去赴约,于是拒绝了。
为了不让外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他们隔三差五便会出来相见一次。大部分时候各做各的事情,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