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都知道,新科状元顾大人是个充满工作热情,为人踏实严谨的年轻人,就算是整理陈年旧宗这种活儿,也干的勤勤恳恳,妥妥当当。在这个清闲度日的翰林院,着实叫人惊异。
顾如琢笑容间竟带了几分年轻人的羞涩“今日,我娘子上京。我去接他。”
容瑾传信来了,应该就是这两日到京城。容瑾不叫他去接,所以顾如琢打算这两日都早些回家,在家里等他。
傍晚,容瑾的马车如约而至。他在马车中,隔着雨幕,远远就看到顾如琢正撑着伞站在门口。
容瑾从马车上跳下来“你傻啊,我不让你去接,你就在门口傻等着”
雨真的很大,哪怕顾如琢尽力为他撑伞,也还是淋湿了。容瑾在顾如琢的屋里,换了身衣服。等他出来,顾如琢发现,他竟是直接穿了一身顾如琢的衣裳。顾如琢身量比他高,看着松松垮垮的,不怎么合身。
顾如琢“我记得家里有阿瑾的衣裳,我去找。”
容瑾摆摆手“以往家里人多眼杂,我不敢穿男装,在这儿只有我们几个,让我松快松快吧。”
容家在京城也有宅子,不过在内城,就只有一个小小院落了,平日里只有两个老仆打理。顾如琢和容瑾带来的人都不多,也都是容瑾的心腹。这么一来,在这儿反倒比在容家自在安全。
顾如琢闻言一愣“阿瑾不喜欢穿裙装吗”
容瑾懒得理他“双云,下次去置办衣裳的时候,记得给你家姑爷也裁两身裙子。叫他也穿几日试试看。”
双云忍笑“是。”
顾如琢讪讪。
虽然阿瑾穿着是很好看没错,但是,哪个男儿会愿意这样
阿瑾这些年,以女子身份生存,失去的远远不止是科举的身份,游历的机会。就算容怀松如何护他,他始终是在后院长大,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合群,必须长久地忍受后院女子的刁难,那些琐碎又叫人厌恶的试探和心机。
容瑾见他低落,哄道“好了,不会逼你穿的。”
顾如琢走过去拉住容瑾的衣袖“若是阿瑾喜欢,我穿也可以。阿瑾以后在家穿女装,我也陪阿瑾穿。”
容瑾失笑“你想吓死谁”
顾如琢可不是容瑾那种雌雄莫辨的长相,他虽然长得极好,却是男子的俊美。少年时可能还能糊弄糊弄人,现在他要是穿女装,估计瞎子也能看出来。
顾如琢心里委屈,见双云抱着容瑾的床褥,似乎要去隔壁,更加委屈了“阿瑾今夜,不和我一起睡吗”
容瑾被问住了。他确实打算睡到隔壁去。他们以前隔三差五住在同屋,但也是一个睡里间,一个睡外间。直到在村庄,实在没有条件,才一张床上睡。现在有条件,他俩之间的关系也转变了,一下子就进展到一起睡,是不是有点快
容瑾本来是想拒绝他的,但一看顾如琢眼巴巴地看着他,顿时“行行行,一起睡。”
大家都是一张床上睡过的人了,还忸怩什么。而且,应该就只是睡觉的意思吧,就像是在那个村庄一样,大家盖一床棉被,纯洁地睡觉。如琢这种人,连男孩女孩一开始都分不清,哪有什么歪心思
拉灯
第二天,顾如琢垂头丧气地站在床边一米开外,看着容瑾靠在枕头上,慢条斯理地喝粥。只要他稍往前一走,容瑾的眼刀就会插在他身上。
他觉得自己有点冤枉“是阿瑾说要快一点啊。”
容瑾微笑着看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的意思是,快,一,点,结束”
顾如琢看容瑾这样,心里很不好受,昨天的激动兴奋,不能自已,在容瑾的不快面前,也都褪去了。他悄悄抬起眼看容瑾的脸色“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疼。那下次阿瑾来,好不好”
容瑾有点惊讶他能说出这种话。毕竟他一直以女装示人,顾如琢会觉得他是承受的一方,也很正常。他这样几乎没犹豫,就同意自己在下面,容瑾心里不是不感动。看顾如琢这么百依百顺的模样,他其实还真有点心动。
但想想昨夜刚开始那会儿,他犹豫再三,终于还没好气道“算了,一回生二回熟。别换了。”
刚开始,真的挺疼的。但其实他也知道,顾如琢已经足够温柔耐心了。容瑾心想算了,哪舍得叫他受这份罪。谁让我老牛吃嫩草呢,疼他也是应该的。听说多几次就好了。
但有件事还是必须问清楚“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上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还拉一下手,都脸红半天的吗到底是谁带坏了我家的孩子
顾如琢对容瑾知无不言,半点没犹豫就把贺秋生给卖了“是秋生当初送我的一摞,额,秘戏图。阿瑾答应我之后,我就找出来翻了翻,里面正好有一册,男子之间的。”
容瑾语重心长“不是说考上了状元,就能松懈了,明白吗对政事要多用心,闲着没事了看看书,和同僚联络感情,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你以后少和贺秋生玩他不是什么好人”
第一次见面就叫我难堪后来又大半夜拐带如琢去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