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少宗主,收不收”
姬玉泫的眼神十分柔和,像以往好多次看向乐小义的时候那样,深情款款,几乎要让乐小义以为这些日子以来她所坚持的,都是无理取闹罢了。
她的心跳得很快,五指下意识地收紧,看向姬玉泫的双眼中透出倔强,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姬玉泫见她这样,实在无奈得很,两撇极好看的眉毛落下来,显得格外楚楚可怜“上回月神教,不是我安排的。”
她难得向别人解释什么,可乐小义不是别人。
在这个盛夏的深夜,她再铁石心肠,在乐小义面前,也做不到毫无顾忌,不能真正洒脱。
她常常对石月婉说谎,说乐小义没有准备好,所以她不敢放手一搏,事实上,哪里是乐小义没做好准备,真正不敢放开手的人,是她自己。
“我知道。”乐小义脸上没什么表情,依然死死按着姬玉泫的肩,“便不是你做的,你也这样想过,想必有朝一日,你要将那些对付敌人的手段一一使在我身上,叫我明白,你,姬玉泫,是我抗拒不了的。”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眶又不由自主地红了,小泫怎么能仗着自己厉害,就这么欺负她
姬玉泫同她对视的双眼雾蒙蒙的,随着乐小义话音落下,她眼中莹亮的光彩也黯淡下去。
她的目光仍然深情,可眸心却一片平静。
不顾乐小义按住她肩膀的手,她探出一条胳膊,轻轻搂住乐小义的脖子,主动凑过去咬了一口乐小义的唇,见后者无动于衷,她摇头轻笑“你既要与我公平公正地对决,又何惧我使什么手段”
“不是我要叫你低头屈服,而是你在畏惧我。”姬玉泫拨开她的手指,双手捧起她的脸,迫使乐小义看清她的眼睛,看清眼底既失望又无奈的情绪,“你知道我不会改变决意,你也不会,你只是在怨我一定要那么做。”
“你向我示弱,扮可怜,不过是想叫我心软,叫我让着你罢,你却还非常狡猾,倒打一耙,埋怨起我来了。”
“你想赢我,又自以为赢不了我,所以你才那么急,那么自怨
自艾”姬玉泫气息急促,看得出是动了真怒,愤声道,“你且说说看呐,到底是谁不讲道理”
乐小义被她说得愣在原地,下意识想反驳,可欲开口时,却又感到难堪。
因为姬玉泫说的,针针见血,直指要害。
她的确狡猾,仗着姬玉泫宠她,以一副极消沉的姿态迫使姬玉泫收手。
明明在很久很久以前,姬玉泫就问过她,倘若有朝一日,她与她成为不得不敌对的关系,当如何。
那时她说,尽人事,听天命。
可如今,她却处处逃避,姬玉泫给了她公平和自由,放开她的手,是她心里早认为自己敌不过,所以不敢面对困难和挫折。
姬玉泫用力拥紧她,咬着她下颌骨,用她魂牵梦萦的声音轻轻唤她的名字,一如既往,轻易乱了她的心跳。
“能怎么办哪。”乐小义语气抱怨,情绪低落地说。
她埋下头,把脸埋入姬玉泫的颈窝,恨恨地咬了一口她脖颈间柔滑的软肉,瓮声道“我从来都说不过你,你惯来诡思善辩。”
这一口可没留情,姬玉泫肩膀微颤,唇间下意识轻嘶一声。
乐小义听见她痛哼,又心软,松开牙关,伸出舌头,将那牙印舔了舔。
怀里的人柔软的声音变了调,乐小义愤愤地拥住她,双臂收紧,再收紧,直勒得她自己都能听见骨骼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
姬玉泫一声不吭,这怀抱有些疼痛,却足够炽热。
她已经想念很久了。
她问“那你还怨我吗”
乐小义深吸一口气,再裹着肺腑间的灼热全部吐出来“我从来都不怨你。”
她只怨自己。
怨自己太孱弱,没有一双洞悉人心的眼睛,亦没有足够的实力,倒叫姬玉泫对付自己,还得束手束脚,处处替她考量。
乐小义倾身,吻住姬玉泫的唇。
姬玉泫闭上眼,回应心上人的亲吻。
这一吻缠绵悠长,谁也不肯主动结束,从正厅缠绵到卧放房,再倾倒于榻。
片刻后,乐小义直起上身,缓缓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身下人氤氲的眼眸难掩惊疑,但很快,疑虑消失,眼瞳中散去神采,姬玉泫微偏着头,就此昏迷过去。
乐小义拍拍她的脸,再俯身细细亲吻她的嘴唇,小声道“谁知道你还会耍什么怪花样。”
她方才咬姬玉泫的脖子时,顺手偷偷藏了点迷药在舌根下,借用自己不受药物毒性影响的特殊体质,成功迷晕了姬玉泫。
也算小胜了一把。
乐小义起身,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取出先前姬玉泫托人给她的小包裹,解开布包的绳结,拿出里面藏的东西。
黑色的木盒子,锦缎垫底,里面收纳了一枚成色上乘,极珍贵的灵玉,精工雕琢成一把小剑的样子,剑身上还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