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果不其然又回到了竹屋外面的小院里。
乐小义抬起一条胳膊挡住眼睛,无奈而沉闷地叹了一口气。
唯一能安慰她的是她这次比上次多跑了两步。
乐小义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待气息喘匀,她立马翻身坐起来,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这个小院天地灵气非常丰厚,纳气的速度比在其她地方快上好几倍,乐小义盘膝修炼两个时辰,就相当于平日里打坐半天。
一旦恢复体力,她又设法离开这座小院。
从这天起,乐小义开始了长达一个月的逃亡之旅。
每天她都想尽千方百计离开这里,但逃亡的计划实行起来并不顺利,每当她体力耗尽就会在第一时间被黑袍人抓回来。
值得慰藉的是,她从一开始的毫无还手之力到后来能与黑袍人过上一两招,但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单方面被揍。
黑袍人就像有意戏耍乐小义似的,从不在她刚刚离开小院的那一刻就阻止她,偏要等到她体内的真气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不慌不忙地将她捉回来。
每次乐小义稍微看到一点希望,下一瞬黑跑人就会出现在她的视野内,将她的希望变成铺天盖地的绝望。
乐小义的时间因此变得非常紧凑,在不断消耗和不断恢复的状态之间来回变换。
不觉间,连乐小义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跑的路程也越来越长了。
她越过了那条河流,又跨过了河对岸的山谷。
最远的一次,她跑了三天,翻过七座山头,眼看就要离开天山,却在最后一刻被黑袍人抓回去。
乐小义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
黑袍人又一次耀武扬威地出现,像个事不关
己的路人,坐在不太高的屋顶上,瞅着下边满身泥泞的乐小义,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笑嘻嘻地说“起来继续跑呀”
乐小义连反驳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觉得自己可笑的同时又有一点心酸。
她与黑袍人的实力过于悬殊,整整一个月,她拼尽全力斗争,却依然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猴,不管她跑到哪里,跑到多远的地方,再次睁眼时总会回到这里。
现实告诉她,她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功夫。
明明看着距离成功那么近,却只能憋屈又不甘地告诉自己,那只是她的幻觉,是黑袍人在故意折辱她的尊严,践踏她的信心,想挫败她的坚韧,摧毁她的意念,让她从此困在这里,丧失走出去的勇气。
乐小义不甘心。
“那就再来最后一次吧。”黑袍人像是听到了乐小义的心声,沙哑的声音像裹了一层铅,沉甸甸的从房顶上坠下来,“最后一次,如果你能跑回那片白桦林,老夫就放你走。”
若没有成功会如何,黑袍人没说,乐小义也没问,对她而言失败就意味着死亡,而她必须活下去,至少不能因为这么荒诞的理由死在这里。
乐小义翻身坐起,直直看着房顶上的黑袍人“一言为定。”
一个月的时间,乐小义已经将天山的环境摸得差不多了。
这座小院虽然和天山内围一样无法联系浮屠宫,但它其实是在天山外围的群山之间,位在天山正北方向。
或者说,在大禹王朝的最北边。
如果继续往北走,只需要越过一座山,就能看见海。
与黑袍人定下约定,乐小义立即盘膝坐下,纳气恢复体力。
这段时间以来,每次她回到小院,她的任务就只有一个拼命修炼。
她神经紧绷,甚至无法分心注意自己的修为提升到怎样的境界,只一味地,怀揣着一个坚定的目标,不顾一切朝前走。
乐小义没有发现她这段时间的修炼与以往有何不同。
她修炼时灵台清净,毫无杂思,纳气的速度也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在天山浓郁的天地灵气加持之下,她的实力正在发生蜕变。
然而这一切悄无声息,直到
乐小义肩膀一震,磅礴的真气一瞬间冲破
关隘,灼烫的感觉涌遍全身每一条经脉,骨骼关节发出暴痘子般的噼啪声响。
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肌肤上附着了一层黏黏糊糊的垢物,她的修为突然跨升了一个大境界,从骨元境到髓元境,达到了洗髓阀脉的效果。
乐小义睁开双眼,目光呆滞。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恢复神采。
她摊开掌心,看着自己手掌上的纹路,以及像汗一样附着在手掌上,但色泽浑浊的垢物,心情十分复杂。
上次天梯试炼结束之后,她依靠天行者给的那枚纳灵丹将修为提升到骨元境十层,原以为短时间内,要稳固修为,无法再继续提升,却没成想,在天山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就修炼到髓元境。
她的修为没有停下来,不断增长的同时,她都没有感觉到骨元境和髓元境之间的瓶颈,突破得悄无声息。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那天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