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
乐小义站在月寒宫黑漆漆的地宫里,左手中的思泫剑被她攥得发烫。
姬玉泫能得救,已经是她能达到最好的结果。
至于以后暂时不要想以后了。
她和姬玉泫,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她,姬玉泫无牵无挂,就不会总犯傻,也不会再有软肋,她能活得比现在更肆意,更潇洒。
她还能远远看着姬玉泫风风光光地活着,她们的命魂连在一起,如果哪天姬玉泫性命受到威胁,她无法赶去相救的话,她们会一起死去。
这样的感情,似乎也不错。
反正,她还记得。
乐小义说服了自己,将思泫剑压在心口上,长长呼了一口气。
她现在要离开月寒宫,去皇城救砚如初。
把姬玉泫缺失的那一份,一起完成。
在凰栖界吃了十个旭阳果,乐小义的身体与以往大不相同,五感大幅提升的同时,身体强度也远超寻常武修,虽然没有确切地测试过,但她估计自己赤手空拳,不用真气,能与骨元境高手过招。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视物,轻而易举地找到地宫的出口。
乐小义沿着地宫下的密道回到地面上,月寒宫内的惨状她无心理会,也无意给月寒宫众收尸,但在路过主殿时,看见先前围住姬玉泫的三个黑衣人,脚步顿了顿。
情归情,恨归恨,该算的账,她一个也不会忘。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和姬玉泫,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她会亲手,砍下她的头颅,为她所失去的,报仇。
乐小义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月寒宫。
乐小义走后,红衣童子躬身站在莲台下,许久未退,神凰问他“你有话要说”
童子抬首,见梧桐叶拖着姬玉泫浮在莲台上,犹豫片刻后鼓足勇气,疑惑道“大人何故将真相说一半留一半”
凤凰涅槃的确会忘记前缘,但这忘记并非将过往的重要记忆抹去。
只是涅槃之火燃起时,魂魄的力量都用于重塑肉身,一部分记忆会被暂时封存,若机缘足够,也许立即就能想起来,根本没有神凰对乐小义说得那么可怕。
神凰沉默良久。
童子从他脸上看到了从未见过表情,像悲伤,像哀默,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乐小义没回去找戚绝刃,从月寒宫出来就直奔皇都。
没有人不知道皇都所在,乐小义随便在路边找个小孩就打探到去皇都的路。
她一路疾行,以双脚徒步奔跑,竟比快马更迅速。
途中,她换了身衣服。
姬玉泫送给她的那身袍子上有上百道剑痕,破破烂烂,已经不能穿了。
乐小义舍不得扔,将衣服用布包抱起来,等这里任务结束之后,回去一针一针地缝。
再多的洞,也能补上。
尽管,她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两天三夜之后,乐小义踏着第三天的晨曦抵达皇都,没走城门,直接从人烟稀少处翻墙而入。
城里普通百姓不知道天牢在哪儿,乐小义在城里晃了两天,打听到皇城军驻扎的位置。
皇城军人多,但除了几个领头的将领功夫还看得过去,其余都是些酒囊饭袋。
乐小义深夜闯了皇城军的营帐,悄无声息地扣押了领头之将。
在凰栖界吃下的那十枚旭阳果所带来的好处出乎乐小义的意料,皇城军领头之将有堪比髓元境的修为,但却无法破除乐小义肉身的防御,赤手空拳,不能伤乐小义,反被乐小义所擒。
“天牢在哪儿”乐小义将君澜剑压在那人的脖子上,声音森寒。
其人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儿,被乐小义压着胳膊按在桌子上,似乎还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听见乐小义的问话,他不答反问“你是谁你敢伤我,可知我是何身份”
“这里是皇城军的营帐,你还能是什么身份”乐小义为此人能问出这样的话感到好笑。
她脸上笑着,心里却阵阵发寒。
营帐的角落里有个昏迷的小姑娘,被绑了手脚,在她闯入营帐之前,这人正打算剥开小姑娘的衣服,实施兽行。
月牙村就是被这些畜生毁了的。
男人还要挣扎,乐小义捂住他的嘴,反手割掉他的耳朵。
“若敢叫人,我会立即杀了你。”等一声痛苦压抑的惨嚎压下去后,乐小义才又问他,“天牢在哪儿”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从微醺的酒意中清醒过来,他显然没料到乐小义那么狠,一言不和就割了他的耳朵,自他成为皇城军将领以来,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更未经受这样的痛苦。
他的肩膀不住颤抖,耳侧血流如注,咬着牙问乐小义“你到底是谁寻天牢做什么”
乐小义没吭声,又是一剑剁掉他的小指。
男人被乐小义的狠辣震骇了,愤怒被面临死亡的胆怯所取代,他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喘息道“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