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后的阳光丰沛盛盈、自甘如蜜, 欣欣然暖融融的喷香闪亮、柔暖芳馨。春日的虎丘五彩斑斓、百花烂漫, 群鸟绕塔盘旋, 更有瀑布、松林、小溪、游人借山光塔影一起恬美如画。
小小的小孩儿浑身夹裹阳光和春光欢快地朝他跑来,一声“陈伯伯”镌烙在陈都统的心间,和那些镌烙在记忆深处的永绽光辉的美好一般,永恒熠彩。
陈都统一把抱住迎面跑来的小阿哥, 举过头顶,笑容舒展“大阿哥好”
永琢笑得那个叫灿烂, 双眼注视着陈都统亮晶晶的好像小太阳“好。陈伯伯好。”
小嗓门也是特清脆响亮。
陈都统的心里跟喝了蜜水儿一样甘甜, 微微眯着眼睛迎着璀璨的太阳光,垫垫怀里小娃娃的分量,那个高兴“大阿哥又长高,长壮实一点点了。”
永琢重重点小脑袋, 骄傲“一年。陈伯伯有一年没见过永琢,永琢长高长胖。”
陈都统也笑得“骄傲”“好, 我们永琢不光长高还长胖。”
四目相对,一起傻笑。
小永琢看到陈伯伯就赖在陈伯伯的怀里不下来,弘晙自是明白儿子的“小心思”任由他,陈都统这些年来气质越发的沉稳内敛, 面对西花园的小娃娃们的时候更是欢喜、温柔得不行,抱着小孩儿也不舍得放手
一行人在虎丘的东山庙里坐下来说话,碧波涟漪的环山河,背倚起伏的岗岭,更有堂轩亭阁, 回廊曲径,错落有致地将自然景观与古建筑融为一体,还有东山寺的老住持拿出自己收藏的茶叶、冬雪水、秋露水亲自给他们煮水泡茶,环境这般清幽,心情也是清清幽幽。
弘晙、陈都统安心品茶,永琢坐在陈伯伯的身边美美地用着苏州当地当季的美味小点心,老住持心里的欢喜难以自抑,分一道茶完毕好似小儿一般的开心地说道“今天老和尚一早起来恍惚看到佛祖拈花一笑,果然是有贵人降临。”
弘晙和陈都统都没说话,永琢咽下嘴里的“杨枝甘露”,大眼睛里全是好奇“住持能看到佛祖吗佛祖拈的什么花佛祖穿的衣服和庙里的一样吗佛祖告诉住持阿玛和陈伯伯今天来看住持”
老住持“”差点儿让一口青团子噎住。
老住持面对永琢小阿哥等候的大眼睛,咽下青团子,“慢吞吞”地回答“大梵天王问佛决疑经云世尊于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花名在印度称呼金色婆罗花,在我们这里应该是木兰。”说着话,“非常自然”地转头看向亭子傍边的几株木兰树。
永琢果然被吸引。
四五株大约两丈高的木兰花树,正是开花的季节,满树花朵儿傲立枝头,白色的、紫色、粉色满树洁白,毫无杂色的纯白圣洁,让人陡生敬仰之感;满树紫红,幽姿淑态,风情别具。而且因为木兰花是花谢了才长叶子,真正的满树繁花。
一朵朵“素艳相宜、风姿各异”的小花儿,其花花形,犹如满月,远远看去,宛若天花临凡,有瑞祥之气缭绕,真有一种,看一眼就是“受福”,有佛祖保佑的感觉。
永琢小眉头微皱。
京城也有木兰花,畅春园、圆明园、西花园都有,苏州的其他地方也有,可,好像哪里不一样
“阿玛”永琢习惯性地问阿玛。
弘晙轻轻摇头,轻轻放下手里的茶盏,轻轻开口“吾有防杠杠之妙法,贼拉霸道,不整文字,教外别传保持神秘“
陈都统“”难得的喷笑出来。
老住持“”也笑得“自在”。
永琢“”挨个看看,发现他阿玛不像说假话哄他的样子,发现陈伯伯笑出来好好看,发现住持好像比刚才还顺眼一点还有一旁偷看的大小和尚们虽然齐齐楞眼,可也沉吟不语,好像也觉得他阿玛说得有道理。
永琢用心琢磨一番,恍然大悟“阿玛,永琢明白了。”
“这就和龙虎山道士们的讲道一样。看似一本正经地说了很多,可是什么也没说,还显得非常博学”
弘晙对儿子眼神儿鼓励。
永琢大着胆子接着说“永琢不需要问老住持能否看到佛祖,佛祖拈的什么花,佛祖穿的衣服,佛祖是否告诉住持阿玛和陈伯伯今天来看住持。玛法说过万法皆佛,众生皆佛。一切本然,非空空也。一切唯心造,心空及第归。”
“说即是不说。不说即是说。佛法无处不在,悟就悟了,不悟也无需说。众生愚鲁不识,一颗涅槃妙心保持清静无为即可。”
弘晙发呆。
弘晙不相信他儿子还能在佛门上有这个领悟力
陈都统也是小小的惊讶,他早就发现西花园的几个孩子虽然大多遗传了他们阿玛的性情,但每一个都有不同,永琢对比他阿玛,就是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乖巧”,或者说“佛性”、“道法”
陈都统想不明白,最好总结,都也不是,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