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楞的人,三方人马,就算不能全部围杀打劫粮草的准格尔军,护住粮草也是绰绰有余。”
弘晙“”
“那阿玛,我们直接发兵大策零敦多布的大本营伊犁,还是继续朝西藏挺近”
弘晙阿哥不想放弃,四爷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脸上“冷意消融”,眉眼柔和下来。
“弘晙想直接去打伊犁”
“阿玛,之前驻守阿尔泰的振武将军傅尔丹有上奏,建议由他自己和富宁安分别统领北路军和西路军出阿尔泰山、巴里坤,杀去乌鲁木齐威胁准格尔在伊犁的大本营,迫使大策零敦多布从西藏回师,以收围魏救赵之功。”
“但是玛法认为此举过分冒进,而且动用北路军和西路军的数万大军所需的粮草军械,比从青海方向入藏的数千军队所需花费更加巨大。”
其实他玛法就是担心,万一几万大军攻下伊犁的时候却发现策旺阿拉布坦已经率军马入藏,岂不是成了笑话几番权衡之下,还是遣兵从青海讨伐西藏的准格尔军更保险。
弘晙阿哥眉眼皱巴。
“阿玛,玛法认为,要打败策旺阿拉布坦,但是弘晙认为,打败策旺阿拉布坦,策旺阿拉布坦的儿子还会继续和朝廷作对。西部大患还是在于,这些地方都是蒙古贵族,宗教贵族管辖,而不是朝廷官员直接统领。”
“青海、西藏、伊犁、乃至喀尔喀如果不实行改土归流或者摊丁入亩,他们终将是朝廷的一大隐患。西藏紧挨印度,就算我们不去打北印度不打英吉利人,英吉利人也不会放过西藏。”
四爷一抹脸。
“阿玛也担心,万一,俄罗斯人和英吉利人结盟我们的西部永无宁日。”
抬头看天空,本该是晚霞满天的落日美景,却有乌云开始聚集,似乎有下雨的架势,心情更为沉重。
父子两个安静地用完晚膳,天空的乌云聚集的更多,还起来大风。估摸着没有大雨了,四爷心里稍安,带着儿子散步消食的时候,终于开口。
“是不是对你玛法的这次任命,不理解”
弘晙老实地点小脑袋。
四爷瞧着儿子眼里真实的疑惑,眉眼带笑,语气感慨。
“这是你玛法和朝廷之前制定的攻防之策,领兵人选也是之前定下来的。那个时候朝廷没有银子,官场上贪污纳垢,你玛法对江南的情况是以宽和为主,对西部蒙古各部的态度也是以安抚和招揽为主”
“后来,出来牛痘,又实行严厉的追缴欠款清查贪污等等一系列政策,阿玛领着水师去了南方沿海,你玛法再次下江南,肃清黄河上的巨大贪污”
总而言之,这就是这些年来,大清国的情况发生了巨大变化,国家越来越强大,凝聚力越来越强大,不再那么依赖蒙古各部台吉,还有力量直接收复他们了。
“但是我们还有很多问题,根深蒂固,不好解决。比如色楞所犯的错误,本质就是在京城久了养尊处优,自大自满,不识军务却身居要职。而额伦特所犯的错误明明他的决定才是对的却没有勇气反对京城派来的色楞。”
“之前在广州的时候,弘晙也见过两广总督赵弘灿,以及他的家人。按照恩荫规矩,赵弘灿的大儿子会一路高升,一直到成为一方巡抚。可他的能力如何不说他,就是赵弘灿,本人并没大错,做事也是尽职尽责,可若是阿玛不去广东”
弘晙听得一愣一愣的。
“阿玛他们必须用吗”
在弘晙的眼里心里,这些人明明没有多少能力,“但求无过不求有功”“一心求功劳不识军务”,这样的文武官员,对于朝廷就是隐形的大患。
四爷叹气。
“暂时还是要用,只能慢慢来。”
各家都是有功于大清国的功臣后人,势力盘根接错,关系复杂难言,太平盛世里一下子撸下去他们,就算是“为国为民”也让朝野上下的其他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更何况,要想一下子换下去他们,就要先有更好的接替人选,一下子哪里有那么多又有能力又有品性德行的官员而且他们本身并无大错。
“历朝历代,发展几十年到百年的时候,就是这样官员冗杂,政务消沉。不光是他们,我们皇家宗室,八旗子弟也是。”
“西部这里,你玛法也不知道,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这次本意只是借机肃清一批八旗军和绿营军中人”
四爷表示,之前虽然有隐约的耳闻,可他也是来到西部才知道,四川巡抚年羹尧行事如此跋扈无章,四川提督康泰如此愚不可及,青海内大臣策旺诺尔布如此无所事事,色楞是如此“不可说”
更没想到,大策凌敦多布用兵如此谨慎,摆出来一副对西藏和青海志在必得的架势。
准格尔的策妄阿拉布坦和青海的罗卜藏旦增一样,都以为大清国的皇子们还在内斗,皇上焦头烂额,无力理政,正是反叛的好时机
“说起来,阿玛也是惭愧得很。”
四爷满腹感慨和感叹,弘晙“”彻底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