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抱着不停地哄。
好像儿子几个月的时候刚开始长牙不舒服,但还不会说话不会表达只知道哇哇哇大哭,他和福晋轮流抱着哄。
“阿玛知道,弘晙不哭,不哭。”
“弘晙乖乖,阿玛明年尽快带弘晙回京。”
“哇哇哇嗝儿哇”
四福晋领着人打理好启程前的一切事宜,一直感觉心里头不安声,心脏砰砰地直跳。
实在忍不住,嘱咐翠儿和嬷嬷们一声来找儿子,还没进来四爷的书房就听到儿子的大哭声。
四福晋的一颗心碎成一片片。
眼泪瞬间出来。
“乖、乖,弘晙乖乖。”
弘晙阿哥已经哭到眼睛红肿,嗓子沙哑,他只觉得自己好难受,好难受,模模糊糊听到额涅的声音,想伸手要额涅抱,也没力气。
“额涅哇嗝儿”
一家三口都是哭,皇上在自己书房里,也是默默流泪。
皇上要和乖孙孙分开大半年,怎能不伤心
弘晙哭得累极,迷迷糊糊地睡着,睡梦里时不时地抽噎一声,还有眼泪溢出眼角。四爷和四福晋给儿子脱了衣物,四爷手里拿着毛巾给儿子擦脖子上的泪水,四福晋手里拿着冰包细细地给儿子敷眼睛。
夫妻两个偶尔目光交接,一样的心痛。
行馆里的人因为弘晙阿哥的哭声沉浸在伤痛里,又因为弘晙阿哥哭了一个下午,晚食也没用,一家人都没用,整个南下的队伍要离开马尼拉回去中原的兴奋,荡然无存。
第二天一大早,弘晙醒来,发现外面阳光灿烂耀眼,花木葱茏,他阿玛还守在自己的身边,鸟语花香都经过半开的窗户透进来,一时心情大好,作势就要扑到阿玛怀里撒娇
四爷就看着儿子从满脸欢喜,伸胳膊要抱抱,一下子变为闹别扭的转身,趴在被子上,浑身都是“我还在生气”的气息。
四爷正要去抱儿子起来洗漱,又听到“咕咕咕”的声音
儿子的小肚子里发出来的。
弘晙浑身僵硬,四爷又是心疼又是想乐呵。
“起来洗漱用早膳,我们马上出发。”说着话,四爷直接抱起儿子到里间洗漱。
弘晙阿哥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动静,生气的气势撑不起来,一张脸皱巴着迷迷糊糊地洗漱早膳,眼见这些平时日喜欢的美味,也是无精打采。
椰子树卷翘,好像是感染了弘晙阿哥的情绪而跟着伤感一样,小鸟儿也不再叽叽喳喳。
弘晙阿哥垂眉耷眼的,气息萎靡。
小脑地微微低着,让他阿玛牵着手去给他玛法请安,刚出来院子就被闻讯而来的伊达尔戈公爵缠住。
伊达尔戈公爵是小跑来的,额头上还冒着细汗。
“今天就走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礼物。”
“这都是我平时最喜欢的书籍,还有士兵叔叔最喜欢的几本书,留在西班牙不方便,都带来了。还有我们国王陛下赏赐我的一些物事,留在我身边也不能变成金子银子花,都给小四阿哥送来。”
伊达尔戈公爵蹲在地上,一样样地交代他匆忙中打包的两箱子礼物,弘晙阿哥摩挲着一本书的封面,封面陈旧但保存良好,一看就是主人经常翻阅却又分成爱惜。
弘晙阿哥随手打开这本水兵叔叔写了很多注释的李尔王,“一个最困苦、是微贱、最为命运所屈辱的人,可以永远抱着希冀而无所恐惧”
弘晙阿哥望着水兵叔叔在“无所恐惧”下面留下的深刻笔迹,想起水兵叔叔的遭遇,眼里又有眼泪出来。
伊达尔戈公爵轻轻停下手里的动作,掏出他的香水帕子给小四阿哥擦眼泪。
“小四阿哥莫哭,水兵叔叔一定会上天堂。”
顿了顿,他又想起小四阿哥所在的大清宫廷,明知道不应该多说,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
“小四阿哥莫怕。权力是看似邪恶,但确实为生命的本质。我们不要心怀惧怕。”
小四阿哥长长的眼睫毛颤动,蝴蝶振翅一般,抬头看一眼他的新朋友伊达尔戈。
吸吸小鼻子,发出一个浓重的鼻音,“嗯。”
接着说了两句话。
“水兵叔叔在信里说,他非常感激一路上帮助他的人,他的生命里充满感恩和希望,本应该含笑离去,可却因为心愿未了,厚着脸皮麻烦恩人和好友幸存于世的孩子,很是痛苦不安和愧疚。”
“还说,如果可以,希望伊达尔戈能去大清国看一眼,吃一口大清国的豆浆油条,捡一片北京西山的红叶说,伊达尔戈一定会喜欢古老的东方国度,喜欢用筷子吃饭的人们。”
说着说着,弘晙的眼泪有吧嗒吧嗒地掉。
伊达尔戈公爵一边给小四阿哥擦眼泪,一边自己也哭。
抬起胳膊用袖子狠狠地一抹眼泪,哭着说道“我明白。水兵叔叔的祖先是大清国的人,他一定希望大清国和西班牙的友谊永存,永远没有战争。”
就和那些摩尔人和西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