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马蹄袖,进了关了,就发现这衣服不适合关内穿,太过于累赘繁琐。
秋冬天还好,穿多了暖和,到了春夏天,袍服前后开叉,里面就要穿底袍挡住里裤,这就热了。
于是就有了北方的小马褂,也就是原来长到膝盖上的行褂放短到腰上,斜襟、对襟都行。
于是就有了南方的一箍圆、一果元,也就是类似汉服的袍子,右衽,小圆领,前后不开胯,只开五六寸长的小叉叉,直接代替行褂和底袍,小平袖日常活动也方便,腰上直接束腰带,脚上也不是靴子,而是轻便的云履。
弘晙阿哥一身儿玉白色的芝麻地纱小袍子,介乎于深蓝、浅蓝之间的渐变色,类似雨过天晴般的天青釉色,清新、轻松、唯美,让人一看就有种置身江南水乡的感觉,精致、舒缓、宁静。
腰上只简单的一条小玉腰带,头上一顶纱做的同色小瓜皮帽,淡淡的沉香香气散溢,凉爽,舒适,惬意,美
抬眼看去就是独特的,独属于弘晙阿哥范儿的纨绔子弟样儿。皇上不由地心里感叹一声,就这模样,长大了不知道怎么招惹人家小姑娘。
皇上想起来乖孙孙长大后的样子,哈哈哈笑,“等到了地方,这鞋子可不行,要穿厚底的粗布鞋。”
弘晙阿哥麻利地点头,“额涅都有给弘晙带上。”
“嗯。”四儿媳妇这一路上的表现,皇上很满意。
一行人上路,皇上到底还是不放心乖孙孙,让他和自己一辆马车。
弘晙
弘晙阿哥趴在马车里无精打采,可是从行馆到清口,至少半个时辰。
“玛法,和弘晙玩小钱钱大哼哼啊”弘晙阿哥要找事情做。
“不玩。”皇上捧着书本儿看,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玩666飞飞飞玛法,在马车上看书会眯眯眼。”
“玛法年龄大了,已经老花眼,不怕眯眯眼。”
“玛法,弘晙给玛法讲故事,弘晙这几天听了好几个当地的小故事。”
“比如龟山的传说,水母娘娘的故事,玛法都知道。”
皇上始终“不动如山”。弘晙阿哥不放弃,继续问道“玛法,玩积木,好不好”
“玛法啊,你和弘晙讲讲河道的故事啊。弘晙还不大明白。”
“玛法,两淮盐商都很有钱吗”弘晙阿哥想起牵扯进赵世显一事里的安家人。
“玛法”
亲玛法终于受不住乖孙孙念经一样的念叨。
“还有哪里不明白”
皇上表情嫌弃,但是弘晙阿哥满脸欢喜。
立马精神抖擞地爬起来,盘坐在玛法的对面,快速地问出他昨晚上想到的问题。
“玛法,河道上,总衙门,各河段,各个厅衙门那么多的官员,怎么可以串联一气没有一个清官吗”
弘晙阿哥真的奇怪,河官是怎么上下串通一气皇上皇上后悔让乖孙孙提问了,但是皇上面对乖孙孙期待的大眼睛,没法不回答。
其实细想起来,皇上也听感叹,“河道上的官员,对比其他地方官,算是来历特殊的一批人。”
“因为河道上的官员,责任重大,危险也大,正常的科举官员,没几个人愿意过来。”
大清进关后就有的一项,捐纳授官途径之一。凡官吏因公失误,或无实犯赃私,而受到降革留任、离任、夺衔、夺资及摘翎等处分者,可以纳捐坐补原缺,称为捐复。
按规矩,官吏因事受处分,经过数年观察无过错,可以酌情开复、捐复。此外,文职京察,大计六法无过;武职军政被劾,无奸赃情罪,亦许捐复原衔。康熙三十六年修订河工捐例,河道工官们可以通过捐纳获得职衔。
弘晙听明白了,看向玛法的眼神儿,特同情。
本来就是一群有错的人,正好聚在一起,那个什么臭味相投,沆瀣一气,好像是夜间的水气、雾露一样遇到一起。
皇上气得瞪眼。
“这只是玛法想出来的一个原因。具体的,还需要再查。玛法当时只考虑治河困难,急需用人,也没想到”
如果不是这一趟来江南,皇上真的无法想象江南的情况,是这样。
皇上心里叹气,对着眼巴巴的乖孙孙说道“再好的制度,也要有合适的人来执行才行。”
“像于成龙那样的好官,哎。”因为这些事儿,皇上怀念故人,“当年,河道上一开始只设河道总督一人,掌管黄河、京杭大运河及永定河堤防、疏浚等事,治所在山东济宁。”
“后来随着江南河道工官越来越多,修守事务也日渐趋繁巨,在康熙十六年,河道总督衙门才不得不由济宁迁至淮安。”
皇上细细地讲解大清国的官吏来源,江南官场上到两江总督,下到五品同知的身份资历,然后弘晙阿哥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比如为何要朝江南派这样的人来,明知道他们不懂治水为何要派赵世显这样的人来,明知道他有贪心皇上不好说江南重地,在没有“德才兼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