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小作家好,我答应了。
陆文困意全无,睁大眼眶瞪着这条回复,是凌晨三点多发的,也就是说瞿燕庭大半宿没睡觉,直到做出决定
浴室有动静,陆文大敞着睡袍飞奔过去,推开门兴奋地乱喊“瞿老师,你答应上节目了你这是大清早给我的惊喜吗”
瞿燕庭刚洗完脸,白白净净衬得眼下的青色愈发明显,他含着牙刷和泡沫,口齿不清地说“我能不答应么,晚上睡觉都不抱我了。”
陆文愣了两秒,钻进去甩上门,声音闷在里面听不清楚“我现在补上。”
“一边待着,别妨碍我刷牙。”
“可我早晨特精神”
“不行你别”
瞿燕庭上班迟到了,当着同事的面强撑精神上了楼,进房间里先倒头补了一觉。参加节目的事交给助理答复,双方定下详谈的时间。
签订出演协议的那天,瞿燕庭在合同后写下名字的短短一瞬,只觉好不真实,他竟然从接电话都恐惧的状态改变至此。
陆文和瞿燕庭一起拍了宣传照,纯黑西装,一个是涡纹领带,一个是温莎结。陆文找摄影师要了全部底片,挑出喜欢的几张,发到聊天群骗人是结婚照。
三位发小轻敌凑了份子,转头上网,发现节目组正式官宣嘉宾,便在群里轮番骂了陆文一百多条。顾拙言最无语,因为陆文还发给了庄凡心,骗他们家两份钱。
官宣后,陆文和瞿燕庭再度携手吸引大众的关注,从偷拍的街头亲密照,到获奖的动人感言,再到一起上节目,围绕他们俩的议论花样百出。
网上出现了号称内幕的爆料,披露瞿燕庭本是曾震的得意学生,从拍网剧开始搞切割,陆文为了跟随他才和曾震闹掰。
这份爆料半真半假,夸张了点,算是圈内各种流言的整合版,陆文和瞿燕庭都没理会,不过令许多观众对他们更加好奇。
电影的初期筹备异常繁琐,组团队是第一要务。瞿燕庭去找任树帮忙,打了上千字的腹稿,然而同窗情刚回忆一半,任树不耐烦地问,别搞虚的,直接说当副导给什么待遇
当年在寝室挑灯学习的夜晚,他们俩畅想过,以后组班子找不着合适的人,无条件给对方应急,包吃包住就行。
有任树的帮忙,导演组的人员陆续定下来,瞿燕庭心里一下子有了着落。接着是摄影组,他先找了第一个夜晚的合作班底,又谈了两位电影圈的老师。
灯光美工,道具布景,录音剪辑瞿燕庭亲自研究人选,一位位去请去谈,他从光杆司令到背后形成一支队伍,仿似只孑孓的燕子走向羽翼渐丰。
陆文作为另一位投资人也没闲着,负责制片组、剧务组和外宣外联的组织,原本瞿燕庭没想让他操劳,但万事开头难,他当然要陪对方一起难。
等班子组起来,进行勘景考察,办乱七八糟的申请和许可证,瞿燕庭开始潜心设计拍摄分镜,陆文一遍遍研究角色和剧本。
六月入夏,台前幕后正式录制。
节目组没用“真实”做噱头,实际却真实得连剧本都没准备。孙小剑老妈子似的反复叮嘱陆文,一定要把握分寸,要是不小心出了柜,他第二天就去寰陆的大厦顶层跳楼。
紫山的别墅装满固定摄像机,另外还有三位摄像大哥跟拍,当天,陆文穿着清爽的白t和牛仔裤,顶着一张素颜。
他随便想了个开场白“嗨,观众朋友们,我不是投资拍电影么,为了凑钱差点把这套房卖了。”
摄像大哥“你不是富二代吗”
“一看你就不了解富二代。”陆文说,“家里的钱都被一代把持着。”
摄像大哥“那为什么没卖”
陆文“拍完你们节目再卖,没准儿能涨价。”
仗着没有剧本和人设,陆文随心所欲什么话都敢聊,好半天才回归正题“今天导演组过来,要一起研究下选角的问题。”
刚说完,花园晃进来一道人影,陆文跑去开门。
瞿燕庭半小时前就到了,由于太紧张,在紫山公园的湖边待了好久,要不是几只大白鹅追他,他可能会磨蹭到更晚。
陆文和瞿燕庭一里一外对上,当着四处的镜头和摄像师,目光接触再交错,两分心悸三分心虚,五分心照不宣。
陆文率先反应,热情地说“瞿老师来了啊,快进屋”
瞿燕庭被做作得咬紧了牙,走进玄关习惯性地拿拖鞋,伸手顿在半空,硬生生指着鞋柜悬崖勒马“这柜子挺好看的。”
其他人还没到,瞿燕庭在长沙发的一侧坐下来,双手攥在膝盖上,陆文试图走近,被他用毫无杀伤力的眼刀警告,于是坐到了另一侧。
偌大的高顶客厅,陆文和瞿燕庭隔了八丈远,看上去不是很熟。电视节目最忌讳冷场,陆文挠挠头,问“瞿老师,你没开车啊”
瞿燕庭回答“我今天限号。”
“哦哦。”陆文又挠挠脖子,“夏天了哈。”
瞿燕庭心道,这话你让我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