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晓得搭配长短,还怪好看。”
“娘喜欢也给您屋里摆一瓶吗”
姜蜜摇了摇手“别费这事,你饶过咱们家那树腊梅花,别剪秃了。”
福妞听着好笑,笑够了掰起手指头算道“娘你说,大哥是不是该回来了国子监怎么还不放呢”
“你爹前两天遇到国子监祭酒,闲唠了两句,听说他们岁末准备安排一场考核,考完批出个上中下等排好名才会放假。”
“是要大哥他们拿排名回来那有几个过得好年”
这话说的太好了,简直说到监生们心坎上了。
凭本事进去一贯出色那些还好,靠祖宗荫庇入学混日子那些近来面如菜色。想想看嘛,谁家没有对子孙寄予厚望的长辈要不是抱着很高期待谁又会赶着把人往国子监送在这个前提下,各家各户肯定都是在乎成绩的,至少有人在乎,那么拿着垫底的排名回去屁股不得开花
平常偷摸着看闲书混日子的都用心起来,想着考前抓一抓能有点用算点用。动歪心思的也有,甚至有胆子大的打算偷看考题。
坏事呢就是做不得。
国子监的岁末考核还没开始,就有人因为偷看考题被抓,被当众训斥吃了戒尺不说,挨了收拾还不算完,他连人带包袱一并被丢出了国子监,还因为作弊被抓在京中大大的出了次名。
读书考科举的都得爱惜名声,盖上舞弊被抓的大印,后面再想有什么成就,难了。
舞弊事件招来许多议论,却没丁点影响到后来的岁考,就是这回,卫彦实实在在拿了榜首。之前两年多他表现也出色,实际拿第二第三多,毕竟年岁轻入学晚比在这边苦读许多年那些程度天然差一截。加上他一开始还有点飘,沉下来之后奋起直追,追了两载,这回才彻底碾压过去。他那篇文章被誊录张贴出来给全体监生看了,本来有两个不服气的,读过文章之后都没再吭声。
卫彦这篇文章就是上上等之作,当列榜首。
国子监监生多半出自勋贵之家,这就使得岁末考核备受关注,许多官员都读了这次评出来的上等文章,尤其卫彦那篇,被人翻来覆去品得透透的,最后给的评价是小子虽然年幼不堕其父威名,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架势。
他不光敢想敢说,文章结构包括遣词用句都比卫成当初讲究。
各方各面都挑不出错。
那文章卫成也读了,虽没露笑脸,他点了点头。
不错,这一篇要比他两年前写那些像样得多,大儿子逐渐抛去那些流于表面的花里胡哨的炫技的东西,这文章能看出他思想,不是精细包装之下的无病呻吟,的确言之有物。
卫成当面没怎么夸赞儿子,私下同姜蜜说了不少,听他讲得那么好,姜蜜也拿着看了。
字儿都认识,那文章她却不爱读,用她的话说,读书人真的麻烦,简单一句话非要用复杂的句式说,那种表达是比口水话省字儿,她读着反正脑瓜疼。
她只道是自个儿文化修养不够,索性不看了。
姜蜜问大儿子拿了榜首想要什么奖赏
“想让娘亲手给我做碗面条,娘做的鸡蛋面我好多年没吃过了。”在卫彦的记忆里,他娘做的鸡蛋面啊、水铺蛋啊、大肉包子啊都是顶顶美味,其实好多年没吃过了,就仿佛很好吃。
卫彦这么一开口,姜蜜愣了愣“只要这个”
“只要这个。”
“怎么想起来要娘给你蛋面”
“过年了嘛,记得小的时候家里条件没这么好,那时候好吃的就是鸡蛋啊肉啊,不像现在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一桌能上齐活。当时娘给我做的最多的就是鸡蛋,各种蛋,搬到这边来就很少吃到了。”
卫煊听着也点头,说“我也记得,我那时候最喜欢吃娘做的蒸蛋,尤其过年时,为了摆盘好看娘还会在蒸蛋上撒上肉末,那特别香。”
兄弟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倒把小姑娘说懵了。
福妞起先眨了眨眼,然后悄悄的吸了吸口水,撒娇说“我也想吃。”
姜蜜给做了,她的手艺哪里比得上正经厨子两个儿子吃得就很香,还对对对,说就是这个味道,和记忆里一样的味道。
福妞鼓着腮帮子吸了口面条。
就是普通面条的味道。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吃得不够认真,又满是虔诚满怀敬意尝了一口,还是普通的鸡蛋面呀。她往旁边看去,问“小哥你的面条和我一样吗”
两只碗碰一起看看,一样的。
“我怎么没吃出有什么特别”
卫煊不知该怎么说,那边卫彦已经把面条呼完了,他喝了两口面汤,擦干净嘴,伸手拍拍小妹的头“你不懂。”
“不懂什么”
“我跟你小哥吃的不是面条。”
“这不是面条”
“是情怀。”
福妞
“好叭,你是大哥你说了算。可能我还小,没吃出什么情怀。”
姜蜜方才把面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