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林肃来了,估计还得应对一波下属忠诚进谏。
林肃正想着,就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音和问询声音“林肃,林肃你醒了没有啊我爹马上要过来了,要是看见你还躺在床上,可就要说你了。”
那声音亲近之意溢于言表,林肃起身整理衣袖,捡起了落在地上杯盏在鼻尖嗅闻,然后放入了衣袖之中。
桌上酒壶倒是没有毒味道,林肃擦掉了唇边血迹道“进来吧。”
门被退开,一个装束极为简洁便利青年握着腰间剑直接跳了进来,几步到了林肃面前道“你这午觉睡真久,快走,我们去练剑,否则让爹看见了又要训斥你了。”
他拉着林肃手臂想要将人拉起来,一道肃正威严声音却是突然从门口响起“吕宁,不得对少主无礼,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那青年听见声音时浑身一僵,转过身时候下意识低头含胸,声如蚊蚋,显然对来人害怕很“爹”
“没出息。”来人手负在身后瞪了吕宁一眼,显然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就没见过儿子怕老子怕成这样。”
吕宁低着头嘀嘀咕咕“我也没见过老子凶成您这样。”
他这话叽里咕噜,如果不是林肃耳力不错,离又近,未必能够听清。
但前来中年人显然听一清二楚,脸色沉了沉道“有话大声说,嘀嘀咕咕你是娘们么”
“不是”吕宁这次大声了。
那中年人滞了一下,却是卸了口气不想理他了,直接转向了林肃道“少主今日可是疲累”
中年人名叫吕泱,林肃记忆中有,是整个光复声音中最强烈和严苛一个人,同时也是林肃师父,将原身与吕宁一起带大,教读书写字,为人有些刻板。
对待原身就是少主,只会训诫,不会像是对吕宁这样直接就骂上去了,可亲生与非亲生明显是不同,他对吕宁再打再骂,眼神中感情都与对林肃原身是不同。
既然他要当下属,林肃也不会将人抬上来,平白给自己多个长辈,他甚至没有起身,而是将袖中杯盏放在了桌上道“非我懒怠,而是今日酒水中有人下毒,肃惶恐不安,却无权势能够查出下毒之人是谁。”
“下毒”吕宁明显震惊了一下,“什么毒”
吕泱也是面色微变,拿起了那杯盏,想了想,从吕宁头上抽出那银制发簪在其中试了试,果然发簪有发黑迹象。
吕宁本想吐槽两声抽发簪不会从自己头上抽,但在看到上面乌黑迹象时哑口无声“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是鹤顶红。”吕泱沉声道,他蓦然抬头看向了林肃道,“这杯中酒水呢,少主不会”
“鹤顶红见血封喉,肃若是饮下,此时只怕已经命丧黄泉,无法与吕师父在此处说话。”林肃说道。
明明是给他下毒,他态度倒是淡定过了旁人,此种举止神态让吕泱紧张之余有了几分满意“少主如今倒是已有几分为主者淡定自若风范了,若少主能够撑起大业,我们大事也可早日功成。”
林肃对于此事不置可否,只言道“还是拜托吕师父能够尽快查到凶手,免得那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肃能躲过一次,却不能次次都躲过。”
他虽是商量口气,可话语中意思,如果吕泱查不到凶手是谁,可是要问责。
吕宁在一旁呆若木鸡,第一次见平时被父亲训斥头都不敢抬小伙伴敢这么命令他老子,在一旁使眼色使眼睛都快抽筋了。
他老子虽然对少主不会像对他一样非打即骂,一言不合就上手,但是那也是会打手板。
小伙伴睡了个午觉,经历了一场毒,竟然变皮实了。
勇气可嘉。
然而出乎他意料是,一向不允许别人蹬鼻子上脸老爹躬身行了个礼“少主放心,老夫绝对对此事彻查到底,不让少主再有此种危险,只是少主还是要勤加练武,不可荒废课业。”
“我自明白。”林肃淡笑了一声说道,“劳烦吕师父了。”
吕泱到嘴边话蓦然说不出口了,从前训诫总觉得对着现在少主有些冒犯“是。”
吕泱到底是将林肃安危放在心上,只是离开前瞪了吕宁一眼,将挤眉弄眼青年弄直接低下头来后匆匆离去。
等到瞪人离开,吕宁直接坐在了林肃对面板凳上对着他好一阵打量,林肃任由他打量,兀自倒了水,递给了他一杯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以前你见我爹就跟兔子见了狼一样,恨不得撒腿就跑,头也不回。”吕宁说道。
“就像你这样”林肃啜饮着水笑道。
“不带你这么揭短。”吕宁挠了挠脸颊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般正常来讲,熟悉那个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都只会觉得他可能受了什么刺激,而不会立马就怀疑他壳子里换了一个灵魂。
就像家里狗突然叫了,正常人只会呵斥一声别叫了,而不会怀疑有灵异事件发生一样。
林肃放下了杯子,摩挲着杯沿道“如果你被下了鹤顶红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