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所有的起义军样,杜规伙开始也没有直接打出王旗,只是有了个起义的名头,聚集起了批不堪忍受、活不下去的人罢了。
边和官方对抗,边越发坐大老百姓真的是太难过了所以一旦有杜规这样的人在地方上起义,总是有人投靠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是主流,特别是除了南豫州,认杜规这个人的更少,也不会有外地人投他。可哪怕是十个人里面有个,这对于官府也是很可怕的
有王成牟的出谋划策,再加上杜规手下确实有几个人称得上将才,几场仗下来胜多败少。最后杜规也被官府称作了杜贼,说是杜贼越发壮大了
起事在南豫州这种离王畿很近的地方,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就好在,真的坐大了,就能长驱直入闯入京师,来个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自古以来,起义活动能抵达都城,把个朝廷打散,就算不能就此改朝换代,这支起义军也能因此受益匪浅,从此为天下人望所在
而坏处和好处样明显朝廷显然也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发生在王畿附近的起义多危险呐和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的起义完全不是一个重视级的所以一旦有这样的风吹草动,都是要以雷霆万钧之力去打击的
所以当杜规伙声势稍微大些、能够直接对抗州中官军时,朝廷从其他地方调拨来平叛的人马终于到了。
和这些军马打仗,如果是一场两场,杜规不怕,王成牟也不怕,这个时候杜规也看透了官军的糜烂即使装备之类比起义军好一些,但他们的战斗力真不定比起义军强
但问题是,朝廷再弱,官军的底子也比他们这刚刚拉起的起义军强太多了真的打起持久战来,他们迟早要像磨盘里的麦子,被磨的粉碎
所以,在王成牟的筹划下,起义军跳出包围圈,径直往西北方向去,这是和丹阳相反的方向。但又和丹阳以长江相连,真的顺流而下的话,威胁建邺也不是很难的
事就是这样一路西区,且退且占,起义军以一路上的城池为补给,不仅没有被打掉,反而聚集起来的人越多了。
终于彻底甩脱了官军,想来官军要再来一次大围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统筹的来的打仗可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即使是平叛,朝廷也没有说出兵就出兵的道理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出兵一次,先不要说大军开拔要发多少钱才能差动兵士,又要多少粮草预备才能安排。只说指挥调度,就不是空口白牙句话的事
历史上名将也不少了,评价这些名将能力的方向有很多,其中有条,就是看他们能统帅多少人。而哪怕是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将帅,大多也只能将万人而将十万者,就是将中之将了
以古代社会人员调拨、物资管理、通讯技术等方面的水准,调度十万人的将才,历朝历代也没有几个而出现个就必定能名留青史这其中的难度,只要稍微设想一下就知道了,哪怕是做学生的时候组织个班级晚会,调度十来个班干部,中间也不知道能出多少幺蛾子。人数一下提升到十万级别,那难度的提升可的程度不是纯粹人数增加多少就是多少。
人数暴涨到后面,难度是指数上升的
人多了,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出来,什么情况也都会冒头。不把这许多人聚集在一起,有些人都不知道人类的多样性能到这地步。也不知道事情发展过程中,有这么多地方可以出现意外,而个小小的意外又能在不久之后改变大势
事情到了这时候,杜规伙终于能喘口气了。若是头脑清醒,就最好趁着这个时候坐大,打下属于自己的基本盘另外,也要考虑能不能直接顺流而下去建邺偷家就算以杜规他们现在的势力,不敢说今日占下京师,明日号令天下,也能顺势抢一波,敲诈番京师中的世家大族。
到时候再回到地方种田经营,岂不美哉
再者,若真有这样一番,朝廷肯定乱的不像样子,朝廷的威严也会进步衰落。到了那个时候,起义军
想要行事也更容易了。
不管杜规身边的人有没有膨胀起来,反正王成牟是挺清醒的,这方面的筹划自不必说。但在筹划这之外,他又有另外的建议,而这个建议正是让营中氛围变得有些微妙的原因。
“明公,要我等看来,如今远离南陵,客籍他乡,再想聚集丁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而若丁口聚集不力,势头就会衰落下去而入明公这般做大事,最怕的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非得气势如虹,总能高歌猛进不可”至少初期到中期是这样,不然起义队伍就会夭折散去
开始的起义军是没有容错率的,这点要到中后期才会好一些。
简单来说,营中有部分人,以王成牟为首,想要请杜规打出一个明确些的名号不说称王,至少可以对外有个将军某公的称号。
华夏自古以来的传统就是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这里说的名号和器物,看似是虚与实,其实说的是一样东西,因为器物指代的也是一些有象征性的东西。比如说官员所有的官印,不能说搞到一块官印就能去做官了,但那确实是官位的象征,是权威的具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