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也是,这个男人的气息包裹着她,渐渐地两人有了不可言说的火光。
她起初没意识,因没过往的经验,后来见他调整了抱自己的姿势,有意避开了马上想到曾在书上读过的,连婶婶都没给她明目张胆讲过的男人的身体。
“清哥。”她几乎悄声。
他“嗯”了声,很低。
“还有几分钟到”她努力维持镇静。
谢骛清见她耳朵全红了,笑而不语。
“是不是快了”她似乎能听见站台上欢迎队伍的笑声和交谈声了。
她想说马上下车了,想劝他勿动邪念
谢骛清被怀里的两只耳朵通红的小女孩子惹得笑了,在她耳边道“少说话,别乱动。”
何未敛住呼吸,听话地不再动。
她对外是一个人,思虑谨慎,对谁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样。在他这里想装也装不下去,总像初见的她,做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眼睛后的羞涩仍属于十七岁的小女孩。
鸣笛声陡地响起,真要到了。
冬日里一等座和车厢都紧挨着车头,为了取暖,自然鸣笛声最清晰。身上没重量了,他下了床榻,在何未还没回神,懵懵懂望向他时,笑了。
门外,林骁的声音说“站台有欢迎的队伍,有两个代表已经上车了。”
“知道了。”他见何未起身,拿起她枕了许久的军装上衣,折痕明显,穿上容易被人瞧出来。他索性搭在了右手臂弯里,拉开门前,问她“我走后,你从没去过百花深处”
她被问得一愣,摇头。
谢骛清没再说,先一步走出,去见欢迎的代表。
等着接迎谢骛清的秘书早等在正阳门外,像京津途中的事从未发生过,礼貌招呼后,为谢骛清打开了轿车门。谢骛清临上车前瞧了她这里一眼,对林骁交待了两句。林骁来到她跟前,轻声说“公子爷请二小姐先回家,他忙完就去见你。”
“快去吧,”何未柔声说,“林骁你也辛苦了。路上都没休息过。”
林骁对她一敬礼,跑去车旁,上了副驾驶位。
何未一想到谢骛清这次能住到过年,回到家都满面是笑意。
她洗过澡,莲房替她擦着头发,问她这一回见谢骛清是不是要再续前缘了院子里的女孩子们,只有莲房是笃定何未喜欢谢骛清的。因莲房性子柔顺话不多,何未也喜好和她说哦心事,均姜更像大姐姐,扣青像小孩子。
“他”何未耳语他脱了上衣抱着我,还亲我身上。
莲房睁大眼,怔了半晌,喃喃了句不像话啊,这可如何是好。
门外扣青道“谢、谢家的贵客来了。老、老爷亲自招待呢。”
这么快就回来了
何未一喜,去了东院。
到了书房,没过屏风便有笑声,竟是女人的。
莫非不止他来了她一绕过去,见眠鹤熏炉旁并排只坐着一个女人,轻轻停住脚步。那女人穿着件丝质的鹅黄色衬衫,鹅蛋脸上的一双细长有媚。何未一露面,对方便温柔地望过来,随即微笑。
“这便是未未。”何知行温声道。
“何二小姐,你好,” 谢骋如微笑着点头,“我是谢骛清的二姐。”
竟是他姐姐。
何未也点头,柔声说“谢二小姐,你好。”
“无须对我如此生疏,”谢骋如瞧着她,像瞧着件比紫禁城里任何一件藏品都珍贵的稀世珍宝,柔声说,“以后跟着清哥儿,一起叫我二姐吧。”
何未脸热了。
她想问谢骛清怎么没来,但碍于两人刚彼此介绍过,怎么都要有一番寒暄才合适
“去吧,”谢骋如说,“他在百花深处等你。”
何未望向二叔。
何知行微微笑着说“谢二小姐是我的客人,我会招待好。去吧。”
何未轻声说了句“谢二小姐,再见。”
谢骋如笑着说“下次再见,希望你能开口叫我一声二姐。”
何未退出书房,心忽上忽下的。
他竟没说自己姐姐到京了。
她要了车,往百花深处去。过德胜门时,太阳还没完全落山。
正好碰上驼队过路,挡在车前头,何未在阵阵驼铃声里,想着方才见到的谢二小姐。有什么呼之欲出,像隔着雾蒙蒙的玻璃窗,只需她伸出手擦干净,便能见真貌她靠在车窗边,想着想着,脸便热烘烘的,没再好意思往下深想。
林骁在胡同口等何未,引路时轻声问她“二小姐从公子走后,没来过百花深处”
她摇头。怎么副官问了和他类似的问题
林骁欲言又止,想想,也不必说什么,稍后就能瞧见了。
何未踏着夕阳的光,轻轻走上两节台阶,推开虚掩的院门。
院子里,林骁和读书的已经带着几个军官在收拾,恍惚像见到过去,军官们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正浇着地上的厚冰。在滋滋的白烟里,大家见她便笑了,去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