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鞋子。
脚下踩着青草的感觉如此熟悉,贺慈有些恍惚。不过下一秒,她眼中多了几丝笑意。
贺慈爬到方才商追爬的那棵树上,她躺在树杈间玩弄着树叶,指尖碾碎叶子,闻着自然汁液的清香。
好喜欢。
贺慈吹着微风,玩着树叶。
不到十分钟,便依依不舍地顺着下来的绳子爬了回去。
第二天,贺家人把贺慈仅有的窗户钉上了。
因为佣人告诉贺文山,她看见贺慈从窗户爬下来了。
重来一遍这个游戏对商追来说很简单。第一次玩的时候就十分顺利,现在更是如鱼得水。他再次成为了众玩家的中心。
众人中心的正直男孩常常将晦涩的目光落在贺许诺家的阁楼上,他知道那里藏着一个怪物似的没有心的女孩子。他明明都知道贺慈最终会背叛伙伴,却一直没有说出来。
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
只是那扇门没有打开过,不仅如此,就连那一扇最初他们目光相遇的窗户都被钉上了。
商追其实也不记得听到贺慈哭到底是在哪个晚上,他努力的回想却没能得到结果。
这一次,他想要打开门进去看看。
这次回到游戏,商追有意无意地套话,终于从贺许诺口中套出了贺慈的一切事迹。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和贺慈中间隔了一片厚厚的浓雾,他犹如在深林中寻找她的身影,可所到之所都是伪装的树影,他连她的裙角都碰不到。
商追住在贺许诺家。
贺许诺才是女主角。商追告诉自己。自己应该想着和女主一起做任务才对。
贺慈贺慈是一个nc。而且是个两副面孔心机深沉的nc。
仅此而已,自己不应该老是想着贺慈。
手掌向上抬着,商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房间的正上方就是阁楼。
贺慈这时候在干什么
商追收回抬起的那只手,盖到自己的脸上。
怎么又在想她。
商追认为自己很丢人
,拉过被子,侧了个身。
夜很深了,他也该睡了。商追故意拿出狗屁不通的小文章看,没看到一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可即使睡着也睡不安稳,商追眉头紧皱,渐渐把自己缩成一团。
“别别杀我。”
商追说出这一句话的瞬间,人也醒了。死亡的经历在梦中重新上演,商追惊出一身冷汗。
他不肯承认被贺慈杀死已经成了自己心底不可磨灭的阴影,但每次回想死亡的那一瞬间,他都痛苦不堪。
商追怔怔,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地板的方向。
楼上传来细微的哭声。
这哭声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商追,他掀开被子立刻往楼上跑。
用红色丝线迅速拉开门。
一室黑暗,背着走廊灯光而来的商追站在门口,成了唯一的光。
女孩匍匐在地上,手臂鲜血淋漓,双手抓着黑乎乎的东西恶狠狠地吞食。
房间的东西破的破、碎的碎,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属于厉鬼的腥臭味十分浓郁,冲进商追的鼻腔。
贺慈抬起头,脸上有血也有泪。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根本看不到门口来的是谁。
可她的嘴依旧没有停,机械地咬碎昏迷的鬼物,忍着喉头的恶心和心中的抗拒硬生生咽下去。
到后面,她已经意识不到啃咬的是鬼物还是自己的手臂了。
商追被这一幕震撼,一时没有动弹。
过了良久,他缓缓移动步子,朝着贺慈走去。
“别咬了,”商追伸出手,停在半空,最后还是朝着贺慈伸过去,“你不会痛吗”
商追将贺慈的手臂从她的嘴中抢出来。
贺慈愣愣地看着他。
“你是谁。”
她还在不断掉眼泪,眼睛全是血丝,形容恐怖,像个疯子。
那眼神比起人类更像野兽。
对着好似野狗的女孩,商追的教养不允许他后退,他伸出手,用手指把贺慈的眼泪擦掉。
“我是商追你妹妹的朋友。”
贺慈瞬间推开了商追,眼神狠厉无比。
“你们还想做什么”贺慈凶极了,似乎随时准备和商追拼命,但她的步子却在往后挪。
她在害怕。
“我想帮你。”商追心中五
味杂陈,看贺慈盯着自己的手不得不把手伸回来。
贺慈的眼泪还在他掌心发烫,他握紧拳,看着防备心极重的女孩。
“帮我”贺慈的喉头发出悲鸣,像是哭声又像在笑,“你们原来说要帮我,我都信了,你们要的我都做到了,我一直很乖很听话,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连我的外婆都要带走”
“我只有小虫子,我只有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