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慈留着鳄鱼的眼泪,哭着哭着说自己头疼。
宋佳凝
“你还记得这里是医院吗头痛就去楼下挂号打针去。”
贺慈抬起脑袋“我弄错了,是月经痛,不是头疼。”
宋佳凝
头和屁股不分
“别给我动花花肠子。你程度太差了,先给我把二单元的单词背了,等等我给你补语法,现在把写好的数学作业和语文作业给我检查。”
宋佳凝铁面无私。
贺慈心如鼓跳“不用了都写完了,检查太浪费时间。”
宋佳凝一看就知道有鬼,冷声“拿给我。”
贺慈“宋阿姨,你生病了,不能太累哦。”
宋佳凝直接伸手去拿贺慈放在床头的书包。
贺慈见势不妙,心里虚的要命“我要尿尿。”
说完,飞一样地跑到厕所去。
作业一翻开,宋佳凝气得快吐血。看着贺慈不正常的样子,她心里就知道作业质量肯定不怎么样。
可是这样的作业,她是真的想直接撕了
这写的是什么
通篇鬼画符,就连隔壁才上二年级的小孩字写的都比贺慈的好。
有句话说,对丑人来说,细看是一种残忍。那么对宋佳凝而言,贺慈的作业多看一眼都是折磨。
越细看,越觉得贺慈作业写的像狗屎。对贺慈残忍,对宋佳凝更残忍。
写成这样,比没写好到哪里去
都是没质量的作业,还不如放她去玩呢起码至少能有一个人开心。
不生气不生气。宋佳凝告诉自己。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一挪一挪地走到卫生间门口。
叩叩叩。
“贺慈,你尿了五分钟了。”宋佳凝黑着脸。
坐在马桶上的贺慈慌得咬指甲。
宋佳凝听见贺慈扯着嗓子喊“我肚子不舒服,拉肚子。”
她还装模作样地哼哼呜呜。
宋佳凝并不差穿,笑的温柔极了“好啊,阿姨等你出来。”
她还能一直躲在厕所不出来吗
贺慈在厕所里磨磨蹭蹭了二十分钟,以为宋佳凝回到床上了,终于轻轻
开门。
一颗小脑袋探出来,正好撞在宋佳凝的胸上。
宋佳凝微笑“拉好了”
原本想逃的贺慈立刻缩成一个小鹌鹑。
“好了”她看着自己的脚尖。
宋佳凝“那就过来背单词。”
贺慈有气无力“哦。”
病房里不断传来宋佳凝纠正贺慈错误的声音。她不仅要贺慈背单词,就连单词后面的每个中文意思,甚至是词性都要背。
贺慈如丧考妣。
考完单词之后,贺慈的苦难并没有结束。
贺慈本来都以为宋佳凝忘记数学作业和语文作业这一茬了,没想到根本没有侥幸逃过的机会。
宋佳凝把作业平摊在床上,一题题教贺慈怎么写。
这个过程痛苦的不是贺慈一个人。
贺慈的基础奇差无比,经常讲一道题就要给她补充整个缺漏的知识点。给她讲题目相当于重新上一变课。
感谢宋佳凝在现实中被亲戚绑架给熊孩子当过家教,面对贺慈的这种情况尚且还能够忍受。
起码贺慈不会告家长,也不会对她出言不逊。
等作业写完,贺慈都快睡着了,眉头紧皱,脑袋不断向下点。
宋佳凝觉得耗尽了全身的精力,脑袋一片空白。
她推一推贺慈“起来,给裴宜彬打电话叫她接你回去。”
贺慈两眼一闭,磕在宋佳凝的被子上,嘴里模模糊糊地念叨“你打我困”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咕噜咕噜说了什么宋佳凝根本听不懂。
宋佳凝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电话给裴宜彬。
打完电话,她摸摸贺慈柔顺的头发。
发丝遮盖着贺慈半张脸,有几根停在鼻子前,跟着贺慈的呼吸一跳一跳。
贺慈明显觉得痒,可太累了,连动一动手抚开都懒,用一张皱成苦瓜一样的脸来表达头发的愤恨。
宋佳凝替她撩开杂发,挂在耳朵后边。
掀开头发,贺慈的耳朵后面出现了一只小虫子绕着一根红线。
宋佳凝抬手要捏掉,虫子却反咬她一口。
咬在指尖,还没指甲盖大的虫子却让宋佳凝惨叫一声。那种痛楚简直比钻心还难受。
宋佳凝几乎在瞬间就打开天眼。
这哪里是虫子是一个脸上长了三张嘴的恐怖恶鬼
它正趴在贺慈的脑袋上,双手撑着贺慈的肩膀,一脸敌视。
贺慈被宋佳凝叫声吓醒,揉了揉眼睛“宋阿姨,怎么了”
宋佳凝指尖流血不止,见到那只恶鬼,汗毛竖起。
“贺慈,你带了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