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揽在自己头上”
丸子没说话,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无辜。
李玉梨看得心烦,掀了下车帘,见马车就要到宫门口,顿时更急躁“李琳琅,娘为了你,连亲生的女儿瑟瑟都不放在眼中。娘对你的这份心,不指望你能十倍百倍的回报,就指望在娘有事儿的时候你能跳出来替娘周旋周旋。娘也上了岁数,经不住事儿。若还被娘娘指着鼻子骂,你叫娘往后如何做人”
丸子无声地笑了一下,开口淡声问道“那母亲希望女儿怎么揽”
马车停在宫门口,李玉梨立即就收声儿了。她憋着嘴,于是蹙着眉头十分不高兴地看着丸子。显然对丸子这样说话不满。李琳琅那样聪慧玲珑的一个人,难道揽错这等事儿还要人教
丸子坦然地由她瞪眼,过了许久,才不知意味地点了点头“娘放心吧,琳琅会好好与贵妃娘娘解释的。”
得了这句话,李玉梨放下心来。
往日在李玉婉跟前,李玉梨犯了许多事儿被骂,都是丸子三言两语替她开脱的。特地半威慑地提醒一句,是李玉梨自己也怕丸子身份变了心会变。
丸子和李玉梨到了钟粹宫时,李玉婉已经发了一通火。这几日,李玉婉就一直处于暴怒之中。不为其他,今年的选秀花名册,李玉婉想借枕头风给丸子定下六皇子或者三皇子正妃的分位,全被丸子病秧子的名头给毁了。不知是哪个贱人抢在她前头,将丸子在及笄礼上昏倒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给武德帝听。如今就是武德帝
都知晓虢国夫人长女李琳琅身子骨不行,不堪大用。
她花了那么多心血在丸子身上,耗费大力气给丸子砸出一个荷花宴魁首的名头,就为了往后能有一个好前程。结果真正及笄能议亲了,反倒因一个传言就付之东流这叫李玉婉如何不怒火在心,怒不可遏。
所以当李玉梨与丸子刚进钟粹宫,李玉婉劈头盖脸的叱骂就砸在了李玉梨的头上“你这个废物”
李玉梨的脸一瞬间涨得血红,兜头兜脸的一句,差点没绷住贵妇人的体面。
“琳琅及笄礼上累到晕厥,这件事本宫姑且不追究。本宫就问你一句,及笄礼那么大的场合发生了突发状况,你是怎么做的你什么都没做,光记着给那个什么瑟瑟折腾些幺蛾子闹笑话。这还不够,琳琅那边才一倒下,你蠢笨的连封口转圜的体面话都不会说,任由事态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李玉婉是要真的要气死,这点事都做不好,白长了三十多年的年岁“李玉梨,就这点小事你都做好不好,本宫到底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事发突然,我也不想的。”李玉梨狡辩,“若非琳琅”
“住口李玉梨你是一家之主。什么都指望别人,什么错都退给别人,你除了推诿还会什么养娈童,与美少年寻欢作乐,秽乱后院”
李玉梨一口气噎在了喉咙眼,别的都能忍,当着丸子和下人的面儿受不了这样揭短儿“姐姐”
“叫本宫作甚怎么本宫说你还说错了”姐妹俩一模一样的眼睛都是盛怒,李玉婉此时丝毫没顾忌李玉梨的体面,恨不得直接动手,“自己尾巴藏不好,还能怪别人知道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丸子眼观鼻鼻观心立在一旁,纤细干净的面容上无动于衷。
她静静地站在李玉梨身后,那遗世独立的气度叫上首李玉婉到嘴边儿的污言秽语咽下去。是,当着孩子和下人的面这般说李玉梨是过了分,但李玉梨犯这事儿不是一回两回,屡教不改
“你今儿也被想将错处推到旁人身上,琳琅什么性子,本宫比你清楚”李玉婉是知自己这外甥女的性子,丸子也算在她身边长大。说句不客气的话,她教
导琳琅比李玉梨这亲娘教导得更多更用心。能逼得琳琅撑不住当众昏厥,可见这段时日有多劳神。
按理说,世家大族的姑娘家,及笄礼都是该族中长辈操办的。可李玉梨倒是好,养孩子就没真正用过心。及笄礼甩手交给别人办,自己倒是自顾自地背地里玩娈童与少年厮混。
再怎么厮混厮,只要藏好了尾巴叫人抓不到把柄,她也不管。偏生李玉梨玩得荒唐,还自以为是。那个王家的女孩儿还养在院子里呢,丝毫不顾及这女孩儿就躲在院子里一玩玩十天半个月。她久居深宫都知晓了,她还掩耳盗铃的,以为这点上不了台面的把戏能瞒得住谁
“还不都给本宫滚下去”李玉婉怒瞪着一双眼睛扫了一圈,宫侍们吓得连忙退出去。
她插着腰在上首踱来踱去,心中那一股脑儿的怒火涌上来,顿时放开来骂,“李玉梨,本宫早叫你将后院养的那些东西送出去,你可送了你没有,阳奉阴违的全藏在自己院子里李玉梨,本宫能管你一时能管你一世么你都三十好几的人,女儿也马上要议亲的人了能不能长点脑子在女儿眼皮子底下与少年人厮混,你不要脸,孩子还要脸呢”
李玉梨里子面子都被撕开来,狼狈得都不敢看丸子的眼睛“姐姐,姐姐你当着孩子的面儿提这些做什么”
“你有脸做得出,本宫为何不能提”李玉婉是真气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