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当真有情谊可言”凤尾觉得可笑,这人果然与蓝蝶影臭味相投。所思所想,居然是一个路数,“多罗,不要以为旁人对你礼让三分,你便有筹码可用。当初允许自视甚高并非你德高望重,而是唯唯重情义。哪怕你并非良师,她也给你礼遇。如今你自甘下贱舍弃这一身份,就莫要妄想过去的师生情谊能左右现在。况且,你是唯唯老师,可不是我的”
说着,他忽地一跃而起,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刺进了多罗的心脏。
多罗躲闪不及中招,鲜血喷涌而出。
见他嘴一张一合,凤尾懒得听他将死之言,抽出匕首又给他脖子上来了一刀。多罗嘴角溢血,看口型应该还是在问蓝蝶影的下落。然而声音没发出来,直愣愣地倒下去死了。凤尾蹲下去确认他死透了才慢条斯理将匕首上的血迹在他衣服上擦干净。
转头又回到石桌旁将丸子抱起,笑眯眯地离开了南诏。
大月拿下南诏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半月。国土小便是这般轻易,尤其大月族人极擅长战斗。大月族杀人也讲规矩,斩杀的都是南诏王室和意图挑起战乱的反抗分子,并未伤及南诏的平民百姓。只是拿下南诏以后,大月族人并不想搬离他们赖以生存的母亲林,南诏便处在一个无人管理的状态。
族长丸子陷入昏迷,短时间内无法做出安排,南诏如今全权交由蓝铃兰来管。
蓝铃兰是十二长老中最擅长内务的,丸子忙于制蛊,便是她来管理大月。如今蓝铃兰被调
离,大月就交到了洛东的手中。那日攻城之时,丸子当众说要将圣女之位传给蓝小风。洛东这一接手大月内部庶务,立即引发了族人的不满。
大月自古以来就是篮家的,不管赐姓蓝还是本姓蓝,总归是篮家的。
蓝小风因过高天赋被赐蓝姓,蓝铃兰也因终身对大月鞠躬尽瘁被赐蓝姓。他们掌握大月或南诏,勉强算可以服众。洛东一无绝艳的制蛊天赋二无众人拥戴的名声。一时间,大月族内为此乌烟瘴气。
南诏国师就是这时候纠集了一群南诏的巫术师对大月发动奇袭。
果不然,这个老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不知他用了何种手段煽动了大月的族民,将大月国主私下隐匿双生姐妹,公然违背族规之事大肆传播。那些传言在他恶意的渲染下,双生姊妹逐渐妖魔化。丸子昏迷之中从人人爱戴的大月圣女实干派族长,一夕变成了大月的罪人。
甚至有些疯狂的大月族民,联合一匹对传言深信不疑的族民逼到望月楼下,将整个楼包围起来。
望月楼并非一般人能擅闯的。族民即便是愤怒惊恐,对望月楼的敬畏却是放在骨子里的,从头至尾不敢雷池一步。丸子在昏沉十日才清醒过来。蓝蝶影的那一针扎得太深,哪怕命救回来,丸子的一双眼睛终究是受损。双目血红,眼睛不能视物。
丸子尚不知自己眼睛伤情如何,就听哑仆禀告了族民因双生姊妹之事围望月楼。顾不上治疗眼睛,她命哑仆取来一截丝带,覆住眼睛便赤脚出去。
脚踝上的银铃铛不见了,腰上的银盅和玉笛也没了。虽没看清下手之人,但丸子听闻苏衍已经离开,约莫猜到事情的经过。定然是蓝蝶影刺伤了她,装作是她随苏衍一起离开。蓝蝶影走了也好,最好永远别来。还有苏衍,本来丸子还想解除了相思蛊放他一条生路。但如今丸子忽然不想解了。她倒要看看,失去了雌蛊抚慰的雄蛊,苏衍会如何熬过去。
若是他分不清人,那就更好玩了。背叛了雌蛊的雄蛊,苏衍的未来可期。
失明的感觉让丸子的心中充满了戾气,本就不是好性儿的人,此时恨不得追上去撕碎了蓝蝶影。但她暂时不能离开大月,身为一族
的圣女和族长,她还得面对这群暴怒惊恐的族民。
她赤着脚,失去了铃铛,行踪之间安静无声。
缚住眼睛的红丝带因她大步行走而随墨发一起舞动飘扬。丸子即便是失去了视力也不会影响行动。从某种意义上,她的鼻子比眼睛更灵敏。眨眼来到楼梯口,正要下去,丸子却骤然腾空而起。鼻尖充斥着梳洗的草药味道,凤尾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怎么不多歇息”
丸子嘴角冷淡地抿着“你怎么跑来望月楼族规还记得”
“记得啊,”抱着丸子的凤尾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嗓音懒洋洋的,“这不是要照看你么你一个视力受阻的盲人,我如何放得下心叫你一个人住这偌大的望月楼”
丸子心情不好,语气也冷淡“出去,我不需要你的照看。”
“我偏不走”凤尾撩开她鬓角的碎发,红纱敷眼,更衬得丸子肤若凝脂乌发如缎。他抱着人又回了三楼,表情甚是享受,“我就要呆在这。你若不能将我赶出大月,我总有机会摸回来。”
丸子的脸上迅速敷上一层冰。
她被放到在床榻上,豁然又起身坐起来。白皙的腿露在纱衣外,纤细的脚踝没有了银铃铛。凤尾跪坐在地上,捧起她一只脚,从怀里掏出了两串金链子。链子上挂着金蟾蜍形状的小铃铛,这一番摆弄,发出不属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