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四公主怎会来”
“顾斐,”凤轻语的眼睛是红的,看着顾斐的神情也有几分受伤。两人僵持快半年了,顾斐好似当真要断了他们的情分,竟然一点去哄她的迹象都没有。凤轻语绷着脸问他“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也不会去找我”
顾斐一愣。避而不谈,反而问起其他“四公主今日来寻我,是有何事”
“你不要回避问题,回答我。”凤轻语厉声道。
顾斐喉咙滑动了一下,垂下眼帘。
不得不说,顾斐当真是生得出尘无双。哪怕凤轻语心中恨死了他冷酷无情,却还是忍不住为他越发俊美的容颜发痴。
不过她这一露出痴态,顾斐的脸色就更冷淡。
从前顾斐就很反感她时不时对他发痴。或许是自小相貌太盛,以至于旁人都因此忽略他的才华,顾斐打心底厌烦旁人对他发痴。但凤轻语似乎从未将他的反感放在心上。顾斐眉心越皱越紧,倏地起身背过身去“是。”
凤轻语被这一声是给惊醒。
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她顿时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斐“顾斐就为了那点诗作的事儿,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大半年不再作诗,你还要我怎样向全天下承认以往的诗都是我抄的吗”
“你若是有胆气做这样的事,我也会敬佩于你。”顾斐冷声道。
凤轻语却觉得他荒谬“你想让我名声扫地”
顾斐觉得她这话说的奇怪“如何就是我让你名声扫地做错了事就得认。你偷窃了别人的大作,还原诗人一个公道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我看你根本是被凤九天给迷了眼,故意踩着我以稳固她的帝位”
凤轻语在宫中并非没有眼线。她既然有本事让林义忠于她,自然手中也是握有一定势力的。况且顾斐在宫中所做之事,丸子从未让人隐瞒,自然就顺理成章传入凤轻语的耳中。她本就疑心,此时顾斐对她冷淡,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顾斐,你骄傲什么天底下青年才俊数不胜数,我对你另眼相待,你莫不是以为我凤轻语就非你不可了”
顾斐没注意她后面说什么,只注意到凤轻语话中有话。
事实上,从前他便多次疑心过凤轻语有问鼎帝位的野心,但她没亲口承认,他便一直当自己多心。如今凤轻语被丸子撕掉淡泊的假面,里头的野心与不甘通通暴露出来,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凤轻语单纯。
“你竟也觊觎帝位”顾斐盯着凤轻语,目光一瞬间锐利起来。
“怎么不可吗”凤轻语激愤涌上脑子,都顾不上此时的话不能宣之于口。她无辜的表情被狰狞替代,甚至还有些猖狂,“我也是天之骄女,血统高贵。与愚昧残暴的凤九天相比,我拥有不世之才,拥有卓绝的远见。为何要屈居人下”
“慎言”顾斐胆战心惊,看着露出自负面目的凤轻语,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凤轻语你疯了”
“凭什么我有问鼎帝位的决心就是疯了”凤轻语怒极。
她倏地站起身,抓住顾斐的胳膊。一双圆杏眼布满血丝,不忿和嫉妒让她看起来格外扭曲丑陋。她是真的不服,她自诩眼见超时代,学习过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精髓,比一个封建暴君更会创造一个开明繁盛的时代。
“你觉得我不配么还是你觉得我不如凤九天”
顾斐心烦气躁,突然觉得凤轻语不可理喻。
他忆起丸子与他玩笑时问他的一句你猜母皇为何放弃她,他于是将这句话完整地还给凤轻语“听曾听闻四公主年幼时颇得先皇喜爱,忽然有一日,先皇突然就对殿下失了这份喜爱。公主以为这是为何”
凤轻语脸骤然一僵,须臾,涨得通红。
她倏地甩开顾斐的胳膊,手指着他的鼻尖恼羞成怒“怎么,连你也觉得我资质鲁钝”
顾斐刚想说他何时说她资质鲁钝。但一想,这恐怕就是先皇给她的原话,于是抿着嘴没辩解。
凤轻语却因为他这份沉默,暴怒异常。
她怒从心起,一挥手便将桌案上的杯盏全都打倒在地。瓷器哗啦碎了一地,凤轻语犹不解气,转头又像个被激怒的狮子,目光所到之处她都挥到地上“你们懂什么你们目光短浅能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
凤轻语在顾斐面前从来都温婉大方,甚少发过火。如今眼睁睁她这一通脾气发下来,自己书房心爱的器物碎了一地,只觉得震惊不已。
刚想拦住她,就看到凤轻语一扭身进了内室。
顾斐心口猛地一跳,立即起身追上去。他人才进内室,就看到凤轻语站在他今日刚作好的画前,两只眼睛都赤红了。
顾斐的脸色渐渐苍白,有些惊慌,更多的是无法解释的窘迫。
“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就是变心了”
凤轻语自从换了一副皮囊,就再也没在男子身上吃过瘪。如今顾斐的所作所为,又让她回想起现世之时因相貌不好总被男人贬低的不堪回忆。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她不管这里是顾家,这是顾斐的书房,揪下那幅画撕的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