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全,你有一点点困,热水和香薰的味道都让你觉得放松,你已经很累了,所以你会好好的休息一下。”
“杰阿尔弗”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但女人像是不需要任何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样,她稍稍垂下脸去,轻轻用柔软的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
“杰森和阿尔弗雷德都很安全。他们现在就在这里,完好的,安稳的你感觉到了,不是吗”
看到这里,杰森也明白了娜娜莉在做什么。
她在催眠布鲁斯或许还有一点别的什么他说不清的东西在吧,杰森感觉她的身上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氛围她在用这种方式对抗恐惧毒气带给他的幻觉,将他从那些狂乱恐怖而不为人知的噩梦中带出来。
男人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他的手指颤动了一下,下意识攥紧了她的手,用力到她本就缺乏血色的手指都泛出一股慑人的惨白来。
但娜娜莉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波动,她平静地侧过脸去,用脸颊紧贴着他的额头,很轻很轻地蹭了蹭。
“我也在这里。”她温声道,“我们全部都在,布鲁斯。”
男人终于平静了下去。
杰森松了口气。他下意识回过头去,想要确认一下娜娜莉的状态。
年轻的女人依然跪坐在的地面上,拥抱着自己的恋人。她的手指还安抚似的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头顶,将亚麻色的长发与象牙色的脸庞映照出一种柔和而不可思议的质感,温柔得如同教堂里的圣母像。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都是一副和谐而又宁静的画面,像是古典主义的油画,会让看的人内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但杰森的瞳孔却无声地缩紧了。
因为她低垂着头,长长的鬈发滑落下来,挡住了她的侧脸,所以旁人很难看出她到底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在逐渐平静下来的水面上,却倒映出了她的脸。
杰森从没有见过她的脸上露出这样黑暗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但他很快便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
第二天,当布鲁斯韦恩因为药物的作用昏睡的时候,杰森托德发现娜娜莉兰佩路基出了门。
他很少见到她这样正式的衣装,她穿了正装,将亚麻色的长发盘成了发髻,搭配着品味高雅的丝巾,看起来和那些学院派的精英没有什么区别。她在咲世子的帮助下换上了一件风衣,见杰森一直在看她,年轻的女人回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与平日无异的微笑。
“怎么了,杰森”
“你要去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杰森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说得再准确一些,她全身上下都让他觉得不对劲。
太规整了。太严肃了。
他想。
“没什么,只是和人约好了,要去和一个焦虑障碍与恐惧症方面的专家进行一场学术会谈。”她垂下眼帘,唇边依然带着淡淡的笑,“那个专家的时间有些难约,我还是托我哥哥的关系,才勉强约到了今天的时间。”
她说着就看了一眼手表,而后抬起头来,对杰森点了点头。
“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如果布鲁斯醒了,你就把厨房准备好的浓汤和吐司给他端上去,吃点好消化的热食可能会让他感觉好一些。今天就辛苦你一些,杰森,等我回来就来替你。”
杰森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他的。”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你没事吧”
“没事。”她简短地应了一声,便将手交给了咲世子,“那我走了,下午见,杰森。”
“拜拜。”
少年目送着她们二人离开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眉头一直都是紧皱的。
那天下午,哥谭下了很大的雨,也许是这个原因,娜娜莉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淋得像个落汤鸡一样,她原本严整绾起的发髻已经松了,散乱的发丝黏着她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的缘故,她的面色比平日还要苍白,称得上是惨白了。然而在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紫色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闪烁着令杰森都觉得胆寒的光。
“娜娜莉”
他迟疑地唤了她一声。
“什么”
她转过头来,接过了阿尔弗雷德递来的干毛巾,而对方同样也给了咲世子一条,面目寡淡的亚裔女性一语不发地低下头,用毛巾擦拭起自己的头发和脖颈来。
“你还好吗”他不确定地看着她,“你一直在笑。”
“是吗”年轻的女人抬起手来,在摸到上扬的嘴角时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我都没有发现”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女士”阿尔弗雷德注视着她,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
“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笑着说,开始用毛巾擦起了自己的头发,“什么事都没有。”
杰森抬起头,和阿尔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