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两个世界两辈子本身就是不一样的
她当然知道,他心里对谭树礼还是忌讳的,但今天自己提起来谭树礼,他二话没说,就想帮忙。
平心而论,如果易地而处,她是怎么也做不到像他这样的。
这是他的气度和胸襟,但她却不忍心太委屈他。
萧胜天淡声说“就这么担心他”
“才没有呢”顾清溪感觉到了萧胜天言语中有浅淡的酸意,便道“我没担心他,我是在想你。”
萧胜天听着这话,饭馆朦胧的光线中,有光从他眸中流溢而过“想我什么”
顾清溪“其实谭树礼的事,我也就是随口提提,你犯不着怎么样我总觉得”
这时候老板端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萧胜天正在里面洒葱花。
听到这话,他抬眸“嗯”
顾清溪犹豫了下,到底是低声说“其实你犯不着为了我而勉强自己,你自己想帮就帮,不想帮就算。”
接下来的话,却是有些烫口,她轻声说“比起外人,我更在乎你的感受啊。”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夏日里夜晚拂过窗前的风,吹得人心都醉了。
好半天,萧胜天都没说话,就那么沉默地看着她。
傍晚时候的阳光自窗户透入了微弱的光,那光轻淡柔和,丝丝缕缕地在这安静的面馆中交织成朦胧的一层纱。
陈旧暗红的餐桌前,乌蒙蒙的刘海下,那双眼睛羞涩地垂着,睫毛遮住了眸子,他看不真切。
她脸颊嫣红,娇俏安静,温柔似水,就这么看着,让他想起千转百回的一个梦,凭空生出许多遐想,甚至忍不住去想一辈子那么长的光阴。
有一种冲动想狠狠地将她抱在怀里,甚至会离经叛道地想抱着她藏起来为所欲为就这么一辈子,不过这也只是瞬间罢了。
在呼吸渐渐平息,理智回笼后,他抬手,重新为那碗面洒上绿莹莹的葱花。
她吃面喜欢放葱花,但是不能多,也喜欢放一点香菜,当然也更不能多。
他将那碗恰恰好放了她喜欢葱花和香菜的面放在她面前,淡声说“吃吧。”
顾清溪手握着筷子,轻轻戳着面。
“我刚说什么,你听到了吗”她声音低,颇有些埋怨,刚才说了后,他倒是傻看了自己一番,结果什么都没说。
有些小小的不甘心,她都这样说了,他竟然不吭声。
“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萧胜天吃了一口面。
面条劲道,配上几块酱红色的烧牛肉,味道极好。
“你听进去了吗”顾清溪有些小小的恼火。
“知道了。”萧胜天低头望着桌子,笑。
“干嘛笑那么傻”顾清溪意识到,他其实是很高兴的,只不过不愿意太过外露情绪罢了。
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说的那话,确实过于直白了。
“我高兴。”萧胜天扬眉。
“呸”顾清溪有些不好意思,也就赶紧不提,反而呸了他一声“我还是吃面吧”
吃完饭,顾清溪就想回去学校了,萧胜天却不许“赶明儿就要去首都,好几天不回来,你不想我啊”
顾清溪嘴硬“我想你干嘛”
萧胜天知道她的性子“那我想你总行吧”
顾清溪抿唇,不说话了。
路上的灯三三两两地亮着,夜晚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卖冰棍的卖糖葫芦的还有卖各种小零食的,都开始出动了。
萧胜天买了一份冰炒栗子,是把炒栗子放在碎冰里面冰着,吃起来嘎嘣脆中带点栗子雪糕的香糯。
顾清溪没吃过这个,觉得新鲜,忍不住剥开一个要吃,谁知道却并不好剥。
萧胜天“笨死你了。”
说着这话,帮她剥开,剥开后,却不递给她“张开嘴。”
他命令道。
顾清溪看了看四周围,有结伴出来玩的,也有牵着手搞对象的,还有专心叫卖的,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和萧胜天。
一切都是自己心虚,以为别人看到会笑话,其实这年代,大街上已经足够开放,有些姑娘已经穿上了百褶红裙子。
于是她犹豫了下,终究微微张开唇。
散落一街的灯光,如同失落在银河的星子,熙熙攘攘的叫卖是噪杂的背景音,萧胜天低头,在这由他的身影隔开的一方空间中,他看到姑娘清澈的眸子仿佛含了雾,迷离柔和,看得人想醉在里面。
他将那栗子喂到她口中。
顾清溪咬住,轻轻嚼,确实好吃,冰冻起来的栗子在炎热的夏日别有一番奇异滋味。
萧胜天不吃,他就这么看着她吃,哑声问道“好吃吗”
顾清溪点头“好吃”
这么一抬头,她看到萧胜天眸光炽烈直接。
呼吸微窒,她意识到了什么,心猛地漏跳一拍,还没及多想,他已经俯首下来。
“那我也想吃。”他的声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