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3)

只能罢了。

顾清溪抱着自己的书本,提着油灯,继续往宿舍过去。

别人不知,她自己心里很清楚。

上辈子的谭树礼娶了胡翠花,那这辈子,便是自己终于发现他的好,也是决计不可能了。

曾经的那个自己为了彩礼嫁给了后来的丈夫,十年的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能说那个丈夫不好。

那场婚姻,如果看高峰,自是有些甜蜜,如果看均值,那也算是差强人意,但如果看低谷,那怕是恨不得此生永不相见。

如今重活一辈子,她想任性,想一个人走,想考上大学,去走上辈子没能走过的路,去做上辈子没做过的事。

如果婚姻依然是一道束缚,那就不要好了。

至于谭树礼再好,她并不喜欢,也并不想有什么发展,上辈子那个被她撕掉的纸条,已经绝了两个人的缘分。

这辈子既不想,那就早早地掐灭他的念头。

是以今日这少年眼神再是清润好看,他望着自己再是紧张小心,自己也不可能有什么回应。

她迎着风,走得决然和冷漠。

走了几步,就见那柳树下,雪堆旁,一个人静默地站着,看自己。

她淡淡地扫了那人一眼,继续往前走。

胡翠花却陡然喊住了她“清溪”

顾清溪停下“什么事”

这几日,胡翠花因为写信的事,丢人现眼,被人指指点点,自然是心里诸多不顺,而在宿舍里,她对彭春燕和顾清溪有些埋怨情绪,这遭到了彭春燕毫不客气的反击,以至于彭春燕和顾清溪都不怎么理会胡翠花了。

现在对胡翠花,顾清溪不至于对她有什么不满,但绝对不至于要哄着她,毕竟谁也不欠谁的。

胡翠花咬着唇“你刚才和谭树礼说话”

这声音中,很有些抱怨质问的意思。

顾清溪挑挑眉,疑惑地看向她,当看到胡翠花眼里的委屈和酸楚时,她恍然,胡翠花的那些信,是写给谭树礼的。

于是瞬间许多关键也明白了,为什么胡翠花嫁给谭树礼后,竟然对她过去首都参加婚礼有那么大的执念,原来她一直把自己当成假想敌。

她暗恋着谭树礼,但是在这种压抑人性的年代,少女的暗恋只能像之前的顾清溪一样化作日记,化作寄不出去的书信,落在纸上,但她又不够幸运,写下的文字又不够含蓄,被人发现了,写了检查,丢人现眼了。

处于这种绝望境地的她,看到谭树礼找自己说话,怕不是一颗心都要碎了。

平心而论,这样的胡翠花让人同情,顾清溪也确实有些同情她,但也只是同情而已,并不会多做什么。

重活一辈子,她其实挺自私的,一心奔着目标,连自己心底的感觉都顾不上,更遑论别人的。

胡翠花却有些被顾清溪的沉默激怒了,她咬着唇,眼中泛起愤怒的泪“孙跃进喜欢你,你知道吗”

顾清溪淡声说“翠花,别败坏我的名声,我和孙跃进没多说过几句话,和他也只是同你一样的同学关系,你如果这么说,那我有必要去告诉老师,请老师调查真相。”

胡翠花没想到自己说句实话,竟然惹来顾清溪这么说“真是道貌岸老,装什么装,那天你把热水倒给孙跃进,当我没看到吗你和孙跃进好,我也不说啥,就当没看到,可你现在竟然又勾搭谭树礼,你这是算什么,难道是个优秀的男同学你都得有份”

顾清溪只觉得荒谬好笑,她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她当年那么对自己显摆,原来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树敌。

问题是谭树礼要如何,关自己什么事如果不是后来他给自己塞什么地址的纸条,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顾清溪“谭树礼刚才和我说话,你听到了吗他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你听到了吗”

胡翠花“我没听到但我看到他对你笑了,大晚上的,他特意跑过来找你说话,还对你笑,这还不明显吗”

顾清溪“他对我笑,那是他的事,你干嘛来找我你有本事去质问他,质问他为什么不对你笑你有本事就去找他,别找我”

胡翠花被说得怒了,脸上一片红,恨得眼圈通红“如果不是你乱搞男女关系,人家能对你笑”

这话说得

顾清溪走上前一步,直接抬起手,一巴掌甩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冰冷浓黑的夜中响起,胡翠花脸上辣地疼,疼得羞耻而愤恨“你打我,你竟然打”

顾清溪“难道你不该打吗他来找我,对我笑,我根本没想搭理他,结果你竟然来羞辱我,因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所以他和我说话,就合该是我的错是不是男人女人,在你眼里,还是女人太风骚的错”

胡翠花一愣,觉得顾清溪神经病,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顾清溪深吸了口气,她觉得自己不够冷静,这个年代的人意识还没有那么超前,胡翠花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学生,她就是怨恨争风吃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