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善人赶回草原,他们马上回陈郡,楚北决这厮实在是太恐怖了。
留下来,不知道还会挖什么陷阱等待他们。
在陇西的这些天,他们没有一天不是心惊胆颤的,生怕楚北决会挖坑给他们。
说来说去,都是这该死的氐善人闹的。
陈郡谢家军一想到只要击溃氐善人,他们就可以回陈郡了,无不摩拳擦掌,志气振奋,一心盼着氐善人的到来。
当太阳高高挂在正中央时,氐善人终于到了乌鞘岭。
在山上往下望,只见远处天际线尘土飞扬、浓烟滚滚,千军万马的铁蹄之声宛如春雷阵阵,直欲将人的心肝都震碎,浑身上下泛起慑骨的寒意。
那便是氐善人
越来越近
近到连这些氐善人发出的兴奋嚎叫声都听得真真切切
那些氐善人脸上画着黑白色奇怪的花纹,身上围着简陋的兽皮做成的衣裳,胳膊和大腿都露在外面,油亮亮的健子肉鼓得高高的,嘴里发出兴奋的“嗬嗬”之声,剽悍之极,让人胆寒。
“淦这些氐善人还真当他们是去切豆腐劈瓜不成,竟然如此兴奋,实在是太嚣张了,当我们汉人是死人不成”
一名老兵恨恨得吐了口唾沫。
“就是咱们陈郡的人可不是陇西镇府军这群窝囊废,竟然让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一会儿看咱们的,不打得他们哭爹叫娘,咱就不是陈郡谢家家”
一名年青的士兵跟着学着吐了一口。
纵然满心愤怒,可是,他们还是不能动。
因为,这些氐善人还没有踏进他们的埋伏圈。
近了更近了
突然一声宛如惊雷般的怒喝响彻山谷,“上滚石檑木”
随着这声怒吼,乌鞘岭腹地两个山头顿时响起了巨大的滚石檑木之声,四尺五寸的木柱上镶嵌着尖锐寒光闪闪的逆须钉和重约百斤的大石一同推下山,巨大的落声宛如天神震怒般呼啸着砸向山口下方的氐善人
这里是谢行之所选的山口最为狭小之地,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之势。
滚滚巨石檑木如雨般倾泻而下先是堵住了这狭小的通道口,将氐善人大军前行的势力拦腰折断,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巨石檑木顺着氐善人排列的阵形开始往下砸,还伴着阵阵箭雨
这些马上的氐善人成了一个个活靶子
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惨嚎之声,响彻云宵。
谷中血流成河。
从山顶往下望,只见一片红海。
可是,陈郡谢家军的兵士们没有一个手软的,他们都明白,恻隐之心不是用来对待敌人的。若不是今天他们拦在这里,死的就是他们汉人的百姓。
只会死得比他们还惨
这一仗,从白天打到晚上,直到双方都精疲力尽才罢手。
可是,就算这样,夜色之下的双方也都没有闲着。
陈郡谢家军一部份人拖着疲累的身子,接收陇西百姓在镇府军一个小队的护送下,源源不断的送上来的滚石和檑木和箭矢,一整个晚上,这些陇西的百姓都没有休息,拼命的送吃的喝的、送着滚石檑木箭矢。
大将军说了,若是,让氐善人过了乌鞘岭,死的就是他们
所以,一定要协助谢家军将氐善人围堵在乌鞘岭。
而山下的氐善人也没有闲着,趁着山上的陈家军罢手,他们拼命的往山口处退去。
第一天,一个照面,他们就尽损了近一万的兵力。
把个氐善人首领布吞气得哇哇乱叫,双眼血红。
第二天,在山谷口重整旗鼓,再度领人冲进了乌鞘岭。
在布吞的心里,这些狡猾的汉人的滚石和檑木应该已经扔尽了,要了,他们冲下来与他们打,要么,他们通过乌鞘岭。
可是,没想到,他们才刚到昨天那个狭窄的山口处时,山顶又响起了那催命的滚石落下的声音,直震得人肝胆俱碎
“撤”
“快撤”
布吞胀红了一张猪肝脸,疯狂的大叫着。
可是,他们想撤,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哪怕最后,他们狼狈的死里逃生的跑出山口,却丢掉了比昨天多出一倍的尸体。
而近两万的人尸马首,将狭窄细长的乌鞘岭堵得更难转圜,更难冲出。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布吞目光狠戾,浑身煞气腾腾,似是恨不得与人决一死战。
他们怎么可能还有滚石和檑木,按照他的推测,应该没有了才是。
“首领,虽然对方仍有滚石和檑木,但是,其数量与第一天相比,确要少上许多了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的滚石和檑木已经不足了说不定明天就没有了呢”,布吞的心腹憋了一肚子的火猜测道。
布吞阴狠狠咬着牙,”明天再冲一次“
第三天,布吞又扔下了近两万人的尸首,但是,谢家军的滚石和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