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沈琼树的担心很快就成为了现实。
“报”
“大公子、魏校尉、刘监军“
”探子来报, 前方卧龙山设有埋伏, 人数约五千人,均赤衣红甲,疑似东洛郡尉秦海福的私人军队。”
东洛郡尉秦福海做为一方郡守, 是没有兵权的。
而突然出现在东洛地界卧龙山内的那近五千人的军队,只有可能是秦福海私人豢养的。
天下大乱,世间已无纲常。
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大齐皇帝早已经失去了约束的能力, 致使秦福海这样的小人也能为祸一方。
“卧龙山占尽天险, 易守难攻。”,魏校尉看着东洛羊皮地图,眼神肃穆, “若是秦福海派人在卧龙山埋伏堵截我们, 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能绕行吗”,刘监军身子稍往前倾, 似是这样就能将羊皮地图看更清楚。
魏校尉与刘监军搭档多年,闻言便已知搭档的意思,遗憾的摇了摇头,“若想取平中去陇西这条线,就非得通过这卧龙山不可,没有第二条道。”
卧龙山是他们非走不可的一条路。
大帐篷之中, 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人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哪怕是沈瑶林这种军事小白都知道被人在天险之地打埋伏, 会有什么后果。
那意味着这道卧龙山很有可能是他们沈氏一族所有人的葬身之所。
只这样一想,沈瑶林的额头就忍不住见了汗。
沈瑶林觉得他们沈氏陇西一行,简直是步步是坎儿,处处杀机。
“擒贼先擒王”
“不如派人潜入郡尉府杀了秦福海”
花滟垂眼,神情冷酷。
只要杀了秦福海,秦福海的手下自然就会成为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当前的局便可破了。
沈瑶林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好。
“让沈千堂去”
“不行”
大公子沈琼树却摇摇头道,皱眉道“魏福海此人残忍贪婪,却又胆小如鼠。他的身边的护卫不少于四十人,且极少外出。”
沈千堂虽是高手,可是,若想进行一场有把握的刺杀,必须得给沈千堂几天时间,让他摸清楚郡尉府的地形和秦福海的坐息习惯。
而他们没有那个时间。
每耽搁一天,就要消耗几千斤的粮草,这对沈家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
魏福海在卧龙山设下埋伏,困住他们止步不前,又不断派人骚扰沈家车队,想必就是知道沈家也是个硬茬子,不好啃,就想把沈家逼进卧龙山,或是慢慢拖死。
“这可如何是好”
刘监军是掌管军中物资的。
军中粮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想到大公子所说的后果,不由得惊出一身的冷汗。
他们在桐柏乡饱餐了一顿黑猪肉后,两天后,天气放晴,沈家车队开拔,顺利的进入了南阳做了补给,又好好休整了两天后,便至上颖而去。
因为吃得好、休息得也充足,沈家车队鼓作气用了十天冲过上颖,来到东洛地界后,速度才放缓了下来。
除了长途跋涉的车马劳顿外,东洛郡尉秦福海频频派出的人对沈家车队的骚扰才是最让沈家车队疲惫的最主要的原因。
而又经过这十几天的消耗,他们的粮草已不足以支撑他们多余的浪费。
若是真被拖在这个地方,待到粮草消耗怠尽时他们危矣
东洛,郡尉府。
“郡尉大人,您真乃神机妙算。沈家人果然被困在卧龙岭前,进不得、退不得”,一个幕僚模样的人,腮无二两肉,抖着三缕老鼠须,笑得谄媚,极尽阿谀之能事。
这人一开口,厅中便响起了一遍附和奉承之音。
直将东洛郡尉魏福海拍得身心皆畅,真以为自己是武候转世。
只见魏福海抖了抖身上的三层肥肉,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目光轻蔑,道“什么京城三杰,徒有虚名而已。来了我东洛,我就叫他有命来,没命回”
“他若是一直盘留在原地,待粮草耗尽,他们就是我的盘中肉;若是他冲动前行撞进我在卧龙山为他设下的天罗地网,那就只能被我们打个落花流水,任我们宰割”
声音嘶哑如沙纸一般。
“不错什么京城三杰,毛都没长齐,怕是女人都没碰过呢”
“就是那般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如何能是我们郡尉大人的对手”
“咱们郡尉大小只是区区略使小计,便让那沈家进不得退不得,此计真乃妙绝天下也。”
“听闻那沈氏女公子有洛阳第一美人之称,我等在这里可要先恭喜郡尉大人抱得美人归了”
“不错不错据说陈郡谢氏公子谢行之有一婢女乃是天女。长得琼姿花貌,若是大人能得这大小二乔,想必更是一段佳话啊“
”这洛阳第一美人已胜券在握,那天女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