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的地盘扩大了, 问题也就跟着来了
那就是沈家的人手不足。
这一年多来,沈家在大公子沈琼树的运作下已经招募了近几百名流民。虽然在顶级世家的眼中, 这些人数尚不够看。可是,这却已是沈家所能养得起的极限。
这还得归功于沈瑶林的留仙楼和沈氏宣纸这两大产金蛋的母鸡。
尤其是沈氏宣纸。
这才支撑起来这百余多张嘴每日的吃喝嚼用。
但是, 若是再多些, 就是沈家有金鸡也会感觉到吃力了,毕竟,大齐这个糟糕的时代,有的时候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现在让这些人去屯田,既可以积蓄力量, 又可以为沈家缓解压力。
陈留离洛阳最近,地盘也最大,沈家将大部份的人手都调去陈留耕田。
有玲珑夫人在, 在陈留想买下大片的田并不是难事。
陈郡地少人少,亦不是什么难事, 实在不行去陈郡后,现招募流民都来得及。
困难的是陇西之地。
陇西沈家想要耕种的田地已与陈留袁家持平,先不说田地是否如陈留袁家那般好买,就是人手上他们也是不足的。沈家大部分的人手, 都被调到陈留袁家去了。
让陈留那边少买些地,将人手拨一些给陇西楚家, 大公子沈琼树又十分的不舍。
可以说这三家当中,只有陈留袁家是对沈家态度最友善的。
这个篮子是最乱世初期是最保险的。
大公子沈琼树又怎么舍得削减陈留袁家那边的人手
一时间,大公子沈琼树陷入了为难之中。
沈瑶林美目转了两圈, 嘿嘿笑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那模样活像是不知道又要去坑谁的小狐狸,笑得狡猾又得意。
陇西大将军府。
“大将军,陇西的确是个好地方啊”,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眉飞色舞,粗声粗气的说道。
难怪大将军一定要来陇西剿匪。
陇西多矿山啊。
且铁矿山居多
现在,陇西已经完全是他们楚家的地盘。
这地盘上的矿山自然也就都归了楚家。
一身常服的楚北决,眸色墨黑,开口打断了胡须大汉的兴奋,沉声道“秦校尉,打造好的兵器可都处理妥当了”
“处理妥当了。”
说到正事,满脸胡须的秦校尉脸色一板,声如雷鸣,“所有新铸成的兵器全都用油纸包裹密封,沉于卧龙山湖底”
保准战时即可拿来使用。
齐恭帝虽然昏庸不堪,荒淫无道,但他现在必竟还是天子。
纵然人人都知道这个帝位,他坐不长了。
私制武器这种事情,还是要命的,要私下偷偷的做。
推翻这个昏聩的大齐王朝,想到那满湖底的兵器,秦校尉激动得脸色胀红,连胡须都在微微发抖。
只不过,还不够。
还要更多。
秦校尉有心再说什么,可是,楚北决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跳过他直接落于他身后一个清瘦的文人身上。
“刘监军,粮饷筹备的如何了”
有道是皇帝还不饿差兵,可是,楚北决接手这十万镇府军,齐恭帝却没有拨给他一两银子,这十万镇府军吃的粮饷全都是他的私库,这种吃法任谁也吃不消。
解决十万镇府军的粮饷问题,迫在眉睫。
被称为刘监军的清瘦文人被点到名后,一脸难色,迟疑道“镇府军的粮饷迟迟收缴不齐。陇西的这些世家望族们每次催缴粮饷时,都是找各种理由推延,推三阻四,吱吱呜呜,就是不肯往出拿粮拿钱,像割肉一样”
想了一想,刘监军又愤愤然,“他们这是看到匪患已平,要”
要卸磨杀驴呢。
想想这话说出来不好听,刘监军又给咽了回去。
和当兵的混久了,他都变得粗俗了。
“他奶奶的,竟然欺负到咱们楚家的头上来了我看他们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早知道就不将匪患清理得那么干净了”
一听说粮饷出了问题,秦校慰勃然大怒,“我看他们这些软蛋就是欺负你刘监军是个好脾气的,好说话我去收试试看谁敢不交”
秦校尉胡须如针般炸起,脸隐现狰狞之像。
“秦校尉不可如此莽撞”
刘监军见秦校尉杀气腾腾的模样,心里一惊。
他们楚家是强龙,这些世家望族就是地头蛇,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激起民变,“可不能如此粗暴行事”
“那你说该如何我告诉你,咱们兵士饿着肚子可是打不赢胜仗的”,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秦校尉很明显有了焦躁之意。
“这”
刘监军一时也为难住了,他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大将军,至今找不到合适的处理办法,他实在是有负自家将军重托。
楚北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