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于琰真人见容尘子带大河蚌一并出行会诸多不满。
但河蚌是个例外,她呆在容尘子卧房的院子里不是因为不许走动,而是懒得动。当然了,这是在食物充足的时候。没过两天她就发现她所有好吃的通通都不见了。她一日也只有三餐,且都是素菜和馒头,偶尔有包子还是白菜馅的
何况她睡觉时间本就不在饭点,每次醒来饭菜都凉了,那个时候膳堂也关闭了,也没处热去。次数多了,她难免就歪着脑袋看前来送饭的玉骨。玉骨哪敢惹她,慌忙就将观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于是这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河蚌终于走出了容尘子的院子,好看的:。那时候香客往来不绝,小道士们都进出忙碌。她穿了一件嫩黄色的薄绸裙,没有披肩纱,仅有两根绸带交叉绕过玉颈,在脖子后面懒懒地打了个蝴蝶结。
薄绸裙下摆极宽大,质地更是柔软轻薄,行走之间裙裾飞扬如繁花怒绽,腰身却勒得极紧,胸前以白色细纱滚的边,如今她未披肩纱,便裸出一大片温润如玉的肌肤,她人身纤瘦,锁骨形状优美,双肩更是肤光胜雪。一路行走,惹得一些香客眼球呼之欲出。
那时候于琰真人在房内打坐,观中无事时小道士们是不敢打扰他的。河蚌却不管那么多,她一脚踹开房门。而于琰真人比容尘子更保守古板,哪里见过这般不知廉耻的装束,差点就吐了血。河蚌却不管这些,她瞪着大大圆圆的眼睛,十分生气“老头,你为什么苛扣本座吃的呀”
于琰真人气得手脚直抖“你你你难道你竟不知炉鼎不许随意走动的规矩么”
河蚌莫名其妙“不知道呀,为什么不许走动”她在屋子里上窜下跳,将书架、书案俱都踩了一遍,“为什么不许走动”
清韵急忙进去想先哄她出去,她哪里肯听,给什么吃的也不走。于琰真人怒而拍桌“胡闹,这成何体统清韵,立马将她赶出清虚观,不得再踏进山门半步。日后汝师问起,让他前往洞天府责吾”
清韵也是暗暗叫苦,只得低声劝这位形同师公的长辈“真人,她其实平日里不这样,且呆在家师院子里也甚少出来。这次只是饿了,您看不如还给她单独做点吃的”
话未落,河蚌已经囔开了“你这个老头好不晓事,我出门难道还要经你同意么我又不是你养的我就要出门,就要到处走你算个球,好好的自己洞府不住,跑来这里撒野,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啦格老子的,再敢拍桌子,剁了你的手”
于琰真人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清韵急急拉住河蚌“师娘,少说两句师娘,先回房里好么。我保证,一会就给做吃的,不不,马上就做。您先回去吧。”
河蚌横眉怒目“不回就不回”
于琰真人恨不得打她一顿,又觉得有份,当下手脚颤抖“拖下山去,拖下山去”
诸小道士也俱是如丧考妣师父很疼她的,谁敢当真拖下山去啊但是于琰真人的话又不能不听
见小道士们犹豫不决,于琰真人怒火更盛,欲自己动手,那河蚌又衣着清凉。他掏出一纸黄符,欲先将这河蚌打回原形。一见他动手,河蚌可就不客气了
一时之间房里狂风四起,诸小道士在外面只看见石砌的宫观跟个喷泉似的拼命往外喷水,水柱高有丈余。香客以为神迹,顿时围观不去。
诸小道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约摸盏茶功夫,河蚌从屋子里跑出来,哇哇大哭着跑进了容尘子的卧房。玉骨赶紧跟过去伺候,却见她正在把自己喜欢的衣服、玩具、首饰全部打包。
玉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道她被于琰真人欺负了,只得同她一起收拾东西。
诸小道士也急急地去寻于琰真人准备再为师娘求情。但一推开门,他们就惊呆了,只见于琰真人犹如落汤之鸡,他束发的玉簪被抓掉了,头发被狂风刮成了爆炸式,山羊胡被揪得零零落落,脸上还有一道抓痕。
整齐的道袍被扯成了一身碎布条,腮帮子还被打肿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挪不转。那惨样,像是被七七四十九个大汉蹂躏了七七四十九次
诸道士见状就要吐血师娘,你
于琰真人这副模样,诸小道士想走又不敢走,进去又不好进去,正自叫苦连天,那头河蚌已经收拾好东西,带着玉骨下山了,好看的:。
玉骨还在安慰她“于琰真人毕竟是道士嘛,主人打不过也正常。只不过以后清虚观住不得了,我们又到哪里去呢”
河蚌泪珠儿还没干呢,已经在想别的事“玉骨,炉鼎是什么为什么老头说不准到处走呢”
玉骨还是有些羞涩“炉鼎啊,就是道家方士为了调和阴阳,买了些女子放在密室里,需要的时候双修一下增进功力。”
河蚌还是不大理解“那为什么不许到处走呢”
玉骨换了副身体,气力也非普通女子可比,下山的路走得也不吃力,还能一边扶着河蚌“呃因为炉鼎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主人不想让人知道,就不放出来走动的。”
河蚌似乎有些失望,许久才回答“哦。”
国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