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容尘子有心吻吻她,但她真的太小,小到令他不能逾礼。他只有扯过被子给她盖好,她睫毛下突然溢出清亮的水珠,如同晨露“想回水里。”
容尘子心中倏然一痛“别回去。”他吻河蚌额头,“爱,别回去。”
仿佛油灯影响了她的睡眠,她钻到容尘子怀里,将头拱到他臂间“不爱,只爱叶甜。”
那声音极低,还带着呓语的朦胧,可容尘子听得真切。他一夜未眠。
熄了灯,耳边静谧无声。黑暗总是让多思,他想了许多。从去年九月的相识,到如今的形如陌路。那一日他海皇宫里发现睡水晶壳里的她时,纵然佳多娇,却也未曾留意半分。后来观中,虽多有迁就,却也不过碍于待客之道。及至有了肌肤之亲,他的纵容和照管也不过只是碍于男的责任。
她背叛了他,暗箭入体,自己虽然也有恼怒,但谁又能说没有一丝丝的如释重负
他是个道士,半生清修,一心向道,又几时真的希望被搅乱一潭无波死水
可两个似乎总有斩不断的牵扯,百转千回之后,他有幸失而复得,然细细想来,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爱。
他伸手轻轻触碰河蚌的小脸蛋,她睡得格外香甜,浑然不觉。
次日,河蚌醒来时发现容尘子还身边,手里握着一卷古书,她眼睛睁得圆圆的往常这时候,容尘子是会领着弟子做早课的。注意到她醒了,容尘子放下书“起床了。”
他将河蚌抱下来,自有服伺的弟子送了热水进来。以前河蚌的东西,容尘子让清玄收走了,好清玄留了个心眼,一直放着没丢。这时候倒是又派上用场了。容尘子将河蚌放到木盆里,将她仍化成河蚌。从受伤之后,容尘子一直没给她洗过澡,怕她偷喝水,平时都只用湿毛巾擦拭。
如今她伤势好转,些许水也不要紧,方用木盆盛了水给她泡澡。
河蚌是很喜欢洗澡的,它盆里爬来爬去,容尘子用丝瓜囊给她擦洗“好了,快点洗好吃早饭。”
他声音倒是压低了些,不似往日的严肃。河蚌将盆里的水都吸了一半,又全部吐出来,高兴坏了,终于和他说话“知观不做早课吗”
容尘子捏住她的壳,不让她喝洗澡水“将早课提早了两刻钟。”他淡淡道。
陪她玩了一阵水,清玄送了吃食过来,容尘子仍是清粥小菜,河蚌就丰盛些,光糕点都做了六样。河蚌低头狂吃,不一会儿又抬头看看容尘子。容尘子摸摸她的头,不说话。
河蚌觉得容尘子空余的时间开始增加了,他将早课提前两刻,回来时河蚌还睡觉,她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他。中午趁她午睡的时候接见香客,余下的时间几乎都陪着河蚌。她长个头,总是壳痒,不时喜欢变成河蚌到处擦壳。容尘子经常一边看书一边替她擦壳,她要夹玩具也陪着她,渐渐地河蚌便不似往常般排斥他。
观中似乎并无改变,如果一定要说有何不同也许是诸小道士都发现自家师父声音小了,连脾气都好了不少。以往教任何道法、剑术都是演练一遍,稍有懈怠便会厉声训斥。如今若有不懂之处,他竟也会细细讲解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