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日更党的尊严
观中时日十分枯燥,小道士们不是迎送往来香客就是念经习武,连容尘子也忙着寻找对策消灭鸣蛇。河蚌很无聊。身上的伤在灵药和容尘子的精心养护下开始渐渐好起来,容尘子虽然仍不许她使用消耗过大的术法,但已经默许她四处玩耍了。
冬日的凝霞山百花凋败,山巅覆雪、苍松常青,比之春夏时节,又是一番奇景。河蚌活泼得很,经常在后山跑来跑去,堆雪人、玩雪球。这一日,后山一株早山茶开花了,硕大的花朵半覆于雪中,艳丽夺目。河蚌想摘又舍不得,犹豫了半天,身后响起脚步声,她转头便看见江浩然,好看的:。江浩然今日难得着了一身素服,怕河蚌再跑,他远远站在十步开外“就算找不到合适的武修,你也犯不着去纠缠一个道士吧。”他轻抚颚下美须,颇有些怒其不争的味道,“我知道你同他亲密不过是为了气我,可是都几百年了,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大河蚌气得七窍生烟“气你妹啊,格老子的,有多远滚多远去”
江浩然上前两步,放缓了语调“盼盼,你看,好不容易千年过去,我功有所成,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你同我回去好不好”
河蚌气极反笑“我同你回去,高碧心怎么办”
江浩然想了片刻,咬咬牙道“我与她并未成婚,族里的意思你是知道的。但你我毕竟相识在先,你要嫁我为正妻,也不是不可能”
河蚌柳眉倒竖,想了想她又换了个笑脸“我同容尘子睡过啦,你也不介意”
“什什么”江浩然眉目中掠过瞬间的惊痛,许久他才轻声道,“江家家训,失贞之妇不得为正室,我但我会待你如初。”
河蚌笑若银铃,笑罢之后,她倾身轻掸裙角“让我回去也可以,但是江浩然,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江浩然闻言色变“盼盼我早已说过,那东西与你无用,你又何必”
河蚌也变了脸“再无用也是我的东西,总之不还给我,余事休谈”
江浩然颇有些为难“可是碧心毕竟是我表妹,族里高、江两家世代交好,我又岂能”
河蚌冷哼“那你来寻我作甚有多远滚多远去”
她未设防,那江浩然表面同她说话,却不料突然欺身上前,河蚌一惊,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牢牢扣住手腕。他是武修,力道可想而知“你以为单凭那个道士可以护得住你吗”河蚌怒极,抬脚就踹。双方正自纠缠,突然一声咳嗽,江浩然毕竟顾及颜面,倏然放手。河蚌远远跳开,她可不顾及颜面,当下便出了一支冰锥,锥至面前,江浩然以五指生生握住,先行捏碎。
再一看眼前,那河蚌已经无影无踪了,旁边站着迦业大师。江浩然清咳一声,倒是迦业大师先行开口“浩然兄,贫僧不知你同这位何施主有何纠葛,但是贫僧奉劝一句,容知观这个人不怒则已,一旦发怒,别说你我,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未必放在眼里。他对何施主着实袒护得紧,你若当真有事,还是和他当面讲清,免生事端。”
江浩然恼羞成怒“大师有所不知,这何盼乃是乃是”他皱眉许久,终于把话说完,“乃是江某逃妻”
中午,河蚌没到膳堂,容尘子命清玄将饮食送到卧房,也没有留意。饭桌之上氛围特殊,江浩然面色严肃“容知观,在下有事,烦请借一步说话。”
自上次他与河蚌争执,容尘子对他向无好感,这时候也想听听他说什么,便自离席,同他到了室外。
“容知观,在下久闻知观乃圣师高真,却有一事不明。”江浩然拱手,礼仪周全,“知观身为出家人,拐带他室,是否有辱圣道贤德呢”
容尘子眉头微挑,若是以前闻听此话,他必要面红耳赤,然如今被河蚌无数次刷新下限之后,他脸皮也厚了许多,但下面不改色,语声沉缓“江尊主何出此言”
江浩然轻抚胡须“实不相瞒,何盼乃本尊主妻室,三百余年前,因族中一点小事离家,至今未归。不想却在知观观中寻得。”
容尘子冷哼“江尊主口口声声道与她是夫妻,可有婚书”
江浩然也是微怔“知观这岂不是强词夺理,妖界婚约不似人间,何来婚书”
容尘子便有些不耐“那江尊主此话有何凭证再者,妖界婚约不似人间,江尊主也知晓此理,其他书友正在看:。和则留不和则去,事情已过数百年,逃妻二字如何说起”
“你”江浩然冷笑,“素来只闻知观含真渊嶷,人品高洁,想不到也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之辈。但知观对她又了解多少吾辈此来,也是为知观着想。我这妻子的性情,本尊主再清楚不过。她来寻知观,无非是为着知观乃星宿转世。图谋什么,知观你心中应当有数才对。何况知观你是出家之人,又是宗师名道,根基定力自然都毋庸置疑,岂是轻易为女色所惑之辈知观或许不知,我这妻子修习的乃是摄魂之术,中者为其神魂颠倒尚且无知无觉。在下也是担心知观受其蛊惑。”
容尘子眼中闪过一丝暗色,江浩然何许人也,立刻便打蛇随棍上“她的过去,她又告诉过知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