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沈大人难道犯了罪”
“正是”
仇疑青扔出一本账册“为官不廉,收受贿赂,插手粮运,为一己私欲罗织构陷,致刑狱不正,公理不现你刑部出这么大纰漏,曹大人还拦着本使,是想说上下一心,祸福与共了”
曹严正哪还敢拦,惊的眼皮都颤了“这怎会”
仇疑青两根手指往空中一划“搜”
锦衣卫在过来的时候就将官署团团围住,找人不要太快,三两下就把左侍郎沈德佑扣住,押到了正院。
右侍郎贺一鸣跟了出来,似乎不明就里,捡起地上的账册看了看,才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看着被摁在地上,一脸土色的沈德佑,他似于心不忍“都是朝廷命官,还请指挥使给个面子,莫要如此折辱。”
刑部上下立刻投去赞同的目光。
对,不管沈德佑干不干人事,自己有多失望,多遗憾,多觉得他得被教训,这里也是刑部地盘,被锦衣卫打上门太丢脸了,好歹圆回点面子
右侍郎这两个月因大义灭亲,可谓出尽了风头,所有人都夸,世人都愿意给个面子,他敢站出来,很好嘛以后爷们挺你了
“我朝以左为尊,沈德佑下了诏狱,便宜的不是你”仇疑青狭长眼梢挑起,话音悠悠慢慢,“类似的事你又不是没干过,缘何惺惺作态”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也是,这人反手一个大义灭亲,搞的养大自己的义父家破人亡,义弟被关进诏狱等死没准现在已经死了,他们指望这么个私德有问题的人,是不是有点太草率
贺一鸣好悬厥过去,这又不关他的事,为什么就不能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行个方便气氛转变的如此尴尬,他是万万没想到的,圆场好处没有,倒惹了一身骚
刚想好怎么急智处理挽回,一抬头仇疑青已经走了他是用飞的么,连背影都看不到
贺一鸣舌根发苦,假装看不到同僚们躲避的目光,走到曹严正身侧“大人,这锦衣卫如此嚣张,怕是”
曹严正闭了闭眼“这是敲山震虎啊他仇疑青就是嚣张了,有理有据,证据确凿,他有本事,就是能破案,连刑部都敢挑,证明了实力以后谁还敢拿这点攻击他皇上案前的弹劾折子怕都要少了。”
看着天边最后一道晚霞落幕,曹严正转过身,严肃叮嘱“之后刑部的案子,都要慎之又慎,再不能被抓住把柄”
贺一鸣拱手垂头“是。”
仇疑青从刑部出来,副将郑英就行礼上前,低声禀报了诏狱里发生的事。
“囚犯打架出人命了”
“倒是没有打人的手下留了情。”
“狱卒看管不力,蓄意挑事的,杖六十,反应不及时的,杖责减半,至于囚犯”仇疑青意味深长,“都是出不去诏狱的,被打死是本事不够,怨不着谁。”
诏狱再添一诡奇传闻,娇少爷再添战绩,风采卓然,里里外外都在传,不同的人反应不一样,或是产生兴趣,或是惧怕提防,或是不敢招惹,不一而足,独独在外头忙碌奔跑的申姜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苦哈哈的问供画现场图,腿跑的都快细了,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新闻都不新鲜了。
诏狱值守到点换班,狱卒们来来去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荤话,地面非常安静,耗子们还没开始活动的时候,叶白汀牢门前来了一个人。
“出来,去停尸房看尸”
脸很生,叶白汀不认识这个人。
几十个人分成八个小队,去往不同方向收集问供,如旋风过境一般,那叫一个快准狠,两个时辰,就把写在纸上的问题问完了。
申姜拿到手,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刻跑回娇少爷牢门前“有了,给”
叶白汀伸手拿过口供氏,一页一页,迅速在地上铺开,双眼射线一般扫过去
果不其然,三个死者都好酒,饮酒量都特别大,梁维可能不是真心喜欢,毕竟他有更热衷的爱好制布,烟松纱,喝酒的频率很稳定,好像是到时间了,该喝了,就喝一回;蒋济业不一样,他喝的多,也是真心喜欢,不管场合,没有规律,想喝就喝,以至于年纪轻轻,就把自己喝出了痛风,三不五十就得针灸一回;昌弘武看不出是否真心喜欢,频率也很明显,和梁维类似。
饮酒之后,三人都会兴奋,梁维表现在第二日必会叫小妾同房,且再次饮酒助兴;蒋济业表现在看人同房,他没有娶妻,也不止一次明言没此打算,他喜欢看别人做这种事,在观赏过程中自己给自己解决,经常出入青楼;昌弘武也常去青楼,和蒋济业不一样,他去的地方不怎么高档,大多是私窠子,他喜欢在酒后玩点特殊花样,狠一点的那种,人高档青楼红牌都金贵,不做这样的生意,也因如此,他对续弦妻子张氏心怀愧疚,每回从私窠子出来,补偿给张氏的就更多。
三个死者并非不认识,却也算不上相熟,好像是故意拉开距离一样,昌弘武和蒋济业都喜欢去青楼,却从来没去过同一间,蒋济业和梁维明明有大量的账户往来,却装的好似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