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的法子制止”
达哈“那为什么只踩右脚,不踩左脚”
叶白汀看了他一眼“人的应激反应多种多样,习惯也不尽相同,死者当时大量饮酒,本就很容易陷入昏睡,假酒为害,他可能觉得自己用力挣扎了,但其实动作很小,很难被发现,他的卧姿偏左,压迫神经,照我的经验看,那样的角度,很可能导致左腿发麻。”
也就是说,就算想反应,也反应不了。
再加上死者身上遗留的,三四天前受的伤
“死者可有什么仇人,昨夜也在现场”
仇疑青迅速想到一个方向:“苏记酒坊的人,昨夜也在”
“指挥使好生聪慧啊。”
达哈阴阳怪气的开口“我不过此前提了一嘴,你就记住了,不错,昨晚我宴请宾客,用的就是苏记酒坊的酒,钟大人对此有些不太满意,鲁明是为他办事的师爷,此事算是没办好,自然更记恨,我不知鲁明和苏记酒坊私下有无宿怨,昨晚席间见到,是有些不对付的。”
“来者是谁,有何不对付之处”
“苏酒酒,两人一照面就沉了脸,当然不对付。”
苏酒酒
叶白汀感觉不像个男人的名字“苏记酒坊的老板娘”
“也不能算老板娘,”说起女人,达哈摸了摸下巴,“长得倒是挺好看,十九了还没嫁人,老姑娘了,她爹才是酒坊主,脚跛了不太方便,酿酒的活儿都是带着女儿和徒弟一起干,往外面跑的事大部分都是徒弟干,一家人脾气都不怎么好,生意也谈不上特别兴隆,只能算过的去,白瞎了那一身酿酒本身,鲁明说”
达哈笑的意味深长“这家人心里都有小九九呢,一个是亲女儿,一个是收养的徒弟,家业传谁不传谁吃饭的酒方子教给谁这苏酒酒生的好看,近几年一直在议亲,外面不是没有合适的人家,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你觉得是谁捣的鬼这一家人啊,不实诚。”
申姜“当时到底怎么回事苏记酒坊只苏酒酒来了,到前厅敬酒”
达哈“她那师弟在后头交货,来前厅的只她一个人,来都来了,却不识好歹,脸冷惜言,坐也不坐,酒也不喝,但很快她爹找来了,估计是怕她丢人,闹起来了,还打了架过了招”
申姜登时瞪眼“你之前可没说打架这事”
达哈白了他一眼“打架有什么稀奇的,在我们瓦剌,喝酒不切磋两手怎么热闹哦也对,你们大昭人都细皮嫩肉,只敢嘴炮不敢动手,好像动个手就结了仇,跟杀了对方全家似的,也就边关那个姓安的还算有点血性,敢和我们对干。”
申姜当即就撸袖子,现在就跟这达哈上上手,打不死你个王八蛋
叶白汀拦了他,微微摇头,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达哈抬着下巴,哼了一声“保不齐凶手就是这苏记酒坊的人,那苏老头别人看不出来,我可瞧出来了,带着功夫的,脾气还冲,跟鲁明结了仇,怎会不想收拾他这家人,回头你们得问问。”
“不用回头。”
仇疑青已看到锦衣卫小兵过来禀报“本使已命人将人请了过来,达首领,咱们换个房间吧。”
达哈
又被人装到面前了怼着脸来了你们锦衣卫速度这么快的么还有我叫达哈,不是姓达,少用你们大昭的姓氏文化定义我
仇疑青见人不动“达首领”
达哈皮笑肉不笑“我叫达哈。”
仇疑青“大昭不似你瓦剌,我们这里连百姓都识文断字,本使知你是瓦剌使团达首领,不必过度重复。”
你在骂谁,说谁记性不好呢你才记性不好,你就是故意的
“总之这件事你们必须得给我个交代你北镇抚司要是无能,推诿,我就去找你们皇上要交代”达哈气焰相当嚣张了,一点都不怕事情闹大,可能他想要的,就是事情闹大。
隔壁厢房很快准备好了,这边留了人收拾验尸现场,叶白汀跟着仇疑青去问话。
苏记酒坊三人,很快被叫到了房间里,最打眼的是站在左侧的年轻女子,梨花面,丹凤眼,削肩柳腰,肤如凝脂,手上皮肤尤其细腻,透白光润,让人印象极为深刻。
她气质微冷,发间以巾布包束,穿了一身素色衣裙,袖子上褶皱很明显,一看就知道是为了做事方便,经常会绑系至臂间
不用说,这姑娘便是苏酒酒了。
在她身边,站在中间的是一个年纪略长的中年人,该是过了不惑之年,平时也不怎么保养,脸上皱纹很多,眉间尤甚,有个很明显的川字,但他精神矍铄,头发乌黑,明显不是什么老头,只是因为跛了脚,走路姿势和普通人有差别,姿态谈不上优美,被达哈叫老了。
最右边是个少年,应该是酒坊主收养的徒弟,大约十七八岁,是房间里年纪最小的一个,穿着短褂长裤,袖子撸到臂间,眉眼周正,气质挺拔,看上去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虽现在身量未成,气质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但他的身材并不细弱,反而有一种向上的蓬勃感,想必再过两年,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