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火焰颜色,有区别吧”
“有我看出来了”申姜指着左边酒盏,“虽然都是蓝色,但这个颜色有些深,旁边这一杯就浅了很多”
叶白汀神情淡定,声音稳稳“色深为假酒,色浅为真酒。”
达哈扒拉开别人,伸头过来看,仔细看发现虽不太明显,但真的有区别,心里更憋气,怎么这个仵作还真什么都会鉴别假酒也会
哪知叶白汀不止这些,淡定开口“有一种东西叫黑油,指挥使应当听说过”
仇疑青颌首“大昭西北,连绵群山之中,有如膏者流出,泽中有火,甚臭,质地如脂,谓之黑油。”
叶白汀指着桌上酒盏“若将此两杯液体与黑油放在一处,假酒分层,互相不容,真酒却能与之融为一体。”
要是在现在,端来汽油一验,便知真假,古代没有汽油这种东西,石油也可试验,但他的意思并非现在必须用这个方法检验,只是在说我有无数种方法检验真假哦。
这要是在他的实验室,他还能弄一杯高锰酸钾过来,甲醇倒进去,会产生银镜反应,乙醇则不能。
你瓦剌使团不是想见识,想开眼界什么花样我都能给你玩
另一边,送到厨房的酒样已经有结果了,锦衣卫过来禀报
“禀指挥使,两种酒分两小锅煮,由五位厨房大师傅对火候进行把控,每一次先滚开的都是同一壶的液体,正是少爷指出的假酒”
仇疑青颌首“本使已知悉,退下吧。”
再看叶白汀,一如既往风轻云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咳咳咳”
少爷有气度,懒得和小人计较,申姜就不行了,昂首挺胸,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达哈“如何,达哈大人现在可心服要不要我们少爷再来个一二三四五,再叫你开开眼”
达哈
现在已经足够丢脸了,还要怎么丢
为什么连这种东西你们都会你们是吃什么长大的难不成早早准备好了早知道他要问这个,专门不可能,出人命是突发事件,他的攻击角度也是自己挑的,别人怎么可能事先知晓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为什么连这种事,你们都会
申姜根本不需要他回答,光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张扬一笑“我们北镇抚司的仵作,有什么不知道的我泱泱大国,可不像你们瓦剌,一年有半年喝大酒醉着,不事生产,坐井观天,我们天文地理,术算民生,勤于研究者众,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状元,有才之人何止万数,你们该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这话说的不错,叶白汀和仇疑青纷纷投来赞赏目光。
申姜腰板挺的就更直了,那挥斥方遒的气概,就差说一句,少爷你随便秀,我来帮你解说,不臊脱这群蛮子几层脸皮,算我输
叶白汀想了想,瓦剌使团气焰确实过于嚣张,不如就此机会,打的对方无法抬头,以后不敢再随便生事,还能少了仇疑青的工作量
他便道“众所周知,真酒也是可以醉死人的,但醉死与假酒毒死有本质区别,死于醉酒之人,一定是饮酒量过大,体内无法分解消化,必定伴有严重的肾脏肠道损害如果达哈大人仍有疑虑,我可现场对尸体进行解剖检验,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看了。”
申姜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少爷的意思,当即开嘲讽“我看还是算了,就这群只知道胡说八道,连眼前事实都不敢认的玩意儿,还敢看解剖别到时候哭爹喊娘,互相抱着发抖,说咱们锦衣卫故意吓唬人呢。”
达哈当不得这个激“有什么不敢的,看你就现场解剖,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虚张声势吓唬谁呢,哼”
叶白汀看了眼仇疑青。
仇疑青只思量片刻,便点了头。
一般案件,北镇抚司在办理过程中并不公开,因个中细节线索如若流出,很可能会被凶手利用,阻挠办案过程,但这次不一样,现场情况有些特殊,还有其它地方需要取证,他得给他的手下争取一些时间。
达哈太吵太烦,趁此机会教训一二也好。
至于尸体在外解剖,会不会不小心遗漏什么线索锦衣卫的东西,谁人敢碰有他盯着,出不了错。
他亲自点了一个轻身工夫好的锦衣卫“你去,把少爷的仵作箱子带过来,叫商陆也来。”
“是”
申姜这边则张罗着找地方“这里不行,味道太冲,光线也不够,我看看就旁边这间厢房吧你你你,你们三个过来,跟我一起给少爷搭个台子,好方便剖尸”
“是”
达哈都有点眼花缭乱,不是,你们干事这么快的么撑个面子而已,没必要这么理所当然吧万一那少爷仵作剖不出个所以然,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不是自打自脸
“让让。”
“麻烦别挡路。”
他怎么想,锦衣卫全然不关注,只要别耽误办事就行。
达哈被迫这边让那边躲,还被人推了两下,没办法,只好站在墙边,鹌鹑一样,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