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楼门口, 叶白汀被两个外甥抱住腿,一时没反应过来。
俩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小手肉乎乎,眼睛水汪汪, 一个貌似天真的说“舅舅, 你怎么不来看我们了是不是在外头有别的外甥了”
另一个严肃纠正“你蠢不蠢, 舅舅只有娘亲一个姐姐,娘亲又没有生弟弟妹妹,舅舅怎么可能有别的外甥”
“你才笨, 这种东西又不是非得生, 可以在外头认嘛,隔壁家不就认了个干儿子”
“你要是肯穿小裙子, 舅舅都不用跑到外面认别的”
“可我穿小裙子爹说不好看, 还不如舅舅呢。”
“不懂可以学,舅舅穿过的舅舅舅舅, 你快点教我们,小裙子粉的好看还是紫的好看”
叶白汀
孩子们眼睛太干净太清澈, 他一时都有点分不清,是俩孩子故意套路他,气他很久没去看他们,还是单纯的姐夫嘴上没把门的, 什么都跟孩子说
他定了定神, 脸上绽出威胁假笑“你们还想不想听鬼故事了”
两人看了看对方, 齐齐点头“嗯”
叶白汀“想就闭嘴。”
俩熊孩子立刻伸出小手,摁住了对方的嘴。
叶白汀
行,还挺有默契。
八岁的小男孩,说大不大, 说小也不算小,调皮些的,还是猫嫌狗憎的年纪,算不得长大,机灵些的,长出了一堆心眼,会卖萌会演戏会套路大人,再过一两年,连大人都不敢小觑,不能再把他们当孩子看了。
小小年纪,喜欢鬼故事,也不知道怎么培养出来的
叶白汀一僵,好像是自己的锅
姐姐虽远嫁,家人的情感维系却并没有消失,每隔一年,他都要收拾行装去看姐姐,姐姐也是,每隔一年,都要回家省亲一趟,这么算着,其实每年他们都有见面,他去看望姐姐时停留的时间尤其长,看着两个外甥出生,一点点长大。
俩小东西从学会爬就精力旺盛,胆子还特别大,他越来越哄不住,就不过小裙子是什么鬼
叶白汀看向姐姐“姐夫让他们穿小裙子”
叶白芍一脸沉痛点头“他说男孩子不能惯着,也不能太要脸,要是现在就能学会不要脸,将来更至少娶媳妇的时候,一准有用。”
叶白汀
经验如此丰富,不愧是马帮帮主。
叶白芍把两个儿子叫起来,不许缠舅舅的时候,另一边架也打完了。
二人身上都见了点血,石州是左边侧脸,下颌骨旁边,被拳风蹭破了点油皮,仇疑青是手背的位置,有一道很细的血线。
石州挑剔的看着仇疑青,伸手摸了摸下颌角“还行,没退步,不算荒废。”
仇疑青慢条斯理的整理襟角“你也是。”
“不过就你这样子,下回该打不过我了。”
“你可以试试。”
这有点敌意,看起来又不算见外的对话场景,没有见面就打架的打招呼方式
“你们认识”
叶白芍和弟弟的表情出一辙,非常意外。
石州看着春风中亭亭而立,一个多月没见过的媳妇,眸底幽深似要藏不住,舔了舔嘴唇,声音都有些沉了“你猜”
叶白芍柳眉挑起,差点一巴掌打过去。
她眼珠迅速往左右动了动,提醒对面的男人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叫我丢人,看我不收拾你
石州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那边叶白汀也已经眼神各种问仇疑青,仇疑青就很干脆了“虽他不是什么好人,勉强可算豪杰。”
石州哼了一声,指着仇疑青对叶白芍道“这小子虽然阴的很,倒也是个人物。”
叶白芍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连,越看越郁闷“早知你二人认识”
她还偷偷上什么京城,还又瞒又骗的,带上这狗男人一起上京救弟弟不就好了叫他去跟仇疑青求个情,没准会好使可想想当时的情况
她叹了口气,天时地利人和都欠,怪不着谁,只能怪自家男人不对,最后狠狠瞪了石州一眼“你为什么不同我说,你认识指挥使”
石州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不是指挥使啊”
那就是一段孽缘,一回想就憋气,被这小子坑的手痒,哪知到了现在,这小子仍然能坑他
石州瞪了仇疑青一眼,转过头冲着叶白芍扮可怜“阿芍我错了我好想你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说走就走,说不要就不要我呢”
说着话还伸开大手,过来要抱人。
叶白芍嫌弃的拍下他的手,推开他的头,还提裙踹了一脚,石州再来,她再打再推再踹反应之迅速,动作之熟练,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见,见笑了啊”她还拂了拂耳边发丝,很不好意思的冲仇疑青和弟弟微笑。
石州老大一个爷们,没碰到媳妇的手,气的眼睛都快红了“成亲时说好了的,你不准始乱终弃就这破京城,一堆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