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叶白汀是被吻醒的。
春日夜晚,万籁俱静,无声无光的时候,嗅觉总是会很清晰,有人走过漫长街巷,被多情的桃花问候,带来满身微香清甜,经由潮湿绵密的吻,分享给他。
唇齿相叩,花香妖娆,呼吸交换间,燃起氤氲桃色,无人知晓的私秘暗夜,情潮瞬间汹涌,让人很有些不耐。
“嗯”
叶白汀还未清醒,就被拉入旋涡,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睡觉时很少被打扰。
他们这一行,工作时间不由自己,连轴转时,睡眠时间非常难得,能小睡一会儿都是很奢侈的事,大家彼此都很体谅,不会随意惊扰,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会很珍视保护别人的睡眠时间。
他和仇疑青忙起来,几天见不着面的时候常有,他知道仇疑青会抽空回来看他,多在深夜,他都在睡觉,可仇疑青从来没有扰醒过他。
今天这是
“怎么了”
叶白汀伸手抚住对方侧脸,声音有些初醒的哑,但仇疑青看到更多的,却是他汪着水的眼睛,红晕升起的眼角,还有潮湿的,柔软的唇。
他受不了,抓住叶白汀伸过来的那只手,举高,按过他头顶,继续吻他。
“别”
叶白汀很愿意享受情人间情不自禁的吻,也很愿意接受更多的亲密,但暗夜被窝,肢体交缠,太容易出事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听到对方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他偏开头“明天明天皇上大婚,你会很忙,别误了事。”
仇疑青顿住“嗯。”
他知道不是时候,他的小仵作值得所有更美好的瞬间,尽量克制了,可是心中涌动克制不住,不能继续,又不甘心,就捞住叶白汀的腰,唇齿在他后颈流连。
说亲不像亲,力度大了点,说咬不像咬,没有那么疼,有点让人难耐。
叶白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到底怎么了”
仇疑青声音有些模糊“想你。”
叶白汀笑了,眉眼微弯“堂堂指挥使大人,威武伟岸,气势万千,怎么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我前天在街上看到一个朝姑娘表白心迹的小伙,也没你这么孟浪。”
“嗯。”
仇疑青手覆在他手掌,与他十指相扣“我就是你的毛头小伙子。”
叶白汀后颈微痒,见他终于安静下来一点,蹭了蹭他“以后还有那么久那么久,我们来日方长。”
仇疑青眸色更暗,声音哑的不行“别勾我,你会受不了。”
“我有什么受不了的”
叶白汀心说不就是等段日子,他还真不是急性子的人,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对方身体某处的变化,非常强悍,非常凶猛
这个人又在说骚话
“停”叶白汀深呼吸,严肃的推了推仇疑青,“明天真的很忙,咱们好好休息,行么”
仇疑青看了他一会儿,亲了亲他的眼睛“小怂蛋。”
叶白汀
我这是为了谁
仇疑青抱紧他,拉好被子“睡觉,乖。”
叶白汀很快就睡着了,颇有些没心没肺。
仇疑青看着怀中人睡颜,久久,才闭上眼睛。
别人要成亲了,他有点嫉妒。不,是疯狂嫉妒。
叶白汀其实这些天也很忙,没闲过,案子完了,又开始研究仇疑青中的这个毒,和大夫们各种信件来往,沟通所有细节,包括和他一起睡之后,仇疑青的缓和表现,比如精神好了很多,黑眼圈也淡了些,睡眠时间仍然算不上规律,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真的有点效果,大夫们建议他继续,在找不出具体方子,不能根治这种毒的情况下,至少现在的状态要稳住,之后再慢慢想办法
还有姐姐那里,他也得经常过去看看。姐夫最近和仇疑青一起搞事,不怎么着家,因天子将大婚,书院放假,双胞胎跟撒了欢似的,姐姐看不过来,他干脆白天就在竹枝楼,和大夫们的联系面见工作也在那里完成,晚上再回北镇抚司,双胞胎腻着舅舅,掏完了所有鬼故事,又开始皮了,说要和小狗玩,叶白汀便半日呆在竹枝楼,半日把俩熊孩子带到北镇抚司。
俩崽子带着玄风,再加偶尔没被仇疑青骑出去,人来疯的玄光,连人带狗带马,都要玩疯了,北镇抚司那么大,都不够他们折腾的,几天下来,叶白汀就感觉身体被掏空
每天晚上,他沾枕头就能睡着,真的不是没心没肺,对仇疑青的撩拨没反应。
是真的累啊
第二天醒来时,叶白汀没见到仇疑青的人,伸手在旁边摸了摸,没什么温度,人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昨晚睡没睡好。一起睡的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可以一起醒来,互道早安呢
今日天子大婚,民间也跟着热闹万分,早些天就张灯结彩,各种欢庆,今天是正日子,气氛自然少不了。
天子大婚与常人不同,有各种礼仪,讲究,叶白汀知道仇疑青任务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