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心”
牛大勇接老大意思护送娇少爷,别人挡路,他当下就要出头的,都是当差干活的,你牛我能比你更牛,奈何娇少爷嘴快,自己就怼回去了,根本没发挥空间,现在有危险,他当然更当仁不让
可惜手还没出去,就被娇少爷一脚踹到旁边,整个人贴在墙上“啊”
叶白汀一看疤脸壮汉这掌风就不对,眼也太阴,角度来自暗处,牛大勇根本就没看清,莽撞迎上去很可能会受伤,干脆就自己来了。
他跟着疤脸壮汉伸到面前的手,并没有挡,由着对方抓住自己手腕,跟着劲力过去,手肘快速往后二连击
脐中神阙胸口膻中后颈哑门
最后侧身一转,单手成掌重重一劈,疤壮汉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现场所有人嘴巴张的老大,鸦雀无声。
也不知道这娇少爷怎么做到的,明明已经被疤脸壮汉得了手,拽进了怀中,怎么后肘往后胡乱怼了两下,手掌成刀切了下人后颈,疤脸壮汉就倒地不起了
这一动不动的是死了么
叶白汀站在原地,皱眉抖了下刚刚被对方蹭过的袖子。
脐中神阙穴,重击肋间神经,中者身体即刻失灵;胸口膻中穴,击之内气立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后颈哑门穴,直击延髓中枢,中招后立刻头晕,倒地不省人事。
法医可是高危职业,不会点保命本事怎么行
疤脸壮汉得感谢他,如果刚刚一击落在鸠尾穴,他现在该心脏震动,血滞而亡了。
“人没死,抬出去吧。”
叶白汀视线淡淡滑过四周,落在一个穿着明显不一样的围观者身上
他认得这身制服,是刑房的人“你那皮鞭蘸盐水抽的法子,痛,也不是不能扛,不如试试穴位,人身穴位精妙,不同搭配,效果会有不同惊喜。”
众人齐齐退了一步,草,这是哪儿来的小妖怪,娇什么少爷啊娇谁家娇少爷这样
叶白汀把人撂倒,事了拂衣去,不染半分尘,转身朝自己的牢房走去。
只是这走路姿势吧倒不是不雅,而是一步三晃,还得撑着小白手扶一扶墙,像被狐狸精吸了精气的书生似的,弱柳扶风,一吹就倒,诱人担心的想过去搀一搀。
没人敢过去搀。
这娇少爷没打架前也是这德性,没准就是装的小狼崽子不批张兔子皮,怎么招猎物来还是别去了被拆了骨头吃了怎么办
奉命护送娇少爷的牛大勇我草
被踹那一脚时没稳住,不小心撞了下墙,脑子有点懵,他真的是来保护娇少爷的么是被娇少爷保护的吧
我的老天爷老大这是攀上了一个什么大人物脸好看,身手好使,还有脑子有本事,要的还不多,到现在也就要了几碗粥,外加一桶热水
这通天大路的剧本都写好了啊,还怕什么怕
牛大勇当即站直身板,头抬的那叫一个高,走路那叫一个狂“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地上这没死透的,来个人收拾了躺在这伤不伤眼”
京城往西,有个令人退避三舍,无人敢言之地,这里无有日月,无有阴晴,终年潮湿阴暗,一豆灯烛只能照亮脚前方寸,里面的人凭老鼠数量的多少,判断此刻是白天抑或黑夜。
时有小儿言唱烛火巷东,人间幽冥,红尘三千丈,活鬼不见光
诏狱,是一个进来了就出不去的地方。
“嚓嚓”
坠在腰间的钥匙串声响起,今天轮值的总旗开始巡视,申姜脚蹬皂靴,腰束铜扣,手中牛皮鞭柄不停敲打掌心,铜铃似的双目犀利扫向周遭。
“都别哼哼了,吵的老子头疼”
“东北边角的墙面怎么回事仗着黑上官看不到给老子擦干净,现在,马上”
“这犯人怎么有白面馍,拿走拿走,这么馋,小心以后没嘴吃”
“这什么味我艹,这都死了几天了还没拉走快点处理了”
随着他走过的路,狱卒们闷头小跑着办事。
申姜仍然嫌慢,冲着最后那个甩了一鞭“最近什么情况心里没数么新来的头儿是好惹的一个个皮子都给老子绷紧了头儿这会手上有案子,分不出功夫看咱们一眼,万一他老人家起了兴致,连老子带你们,个个的都得去刑房领罚”
诏狱,是得天子诏令抓来的犯官,除非天子特赦,没出去的机会,皇城根脚下,发什么案子都不稀奇,每天都有新鲜事,今天还有人记着,要力查,要奔走,过段日子连相关人都忘了,人犯也就无人问津,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得耗在里头,这诏狱里头,迄今为止最长住客是三十七年。
有人的地方就有潜规则,锦衣卫够狠,只要你给钱,帮忙收拾里头的犯官不成问题,只要家属钱给够,也不是不可以通融,给犯官点照顾,他们甚至希望每个犯官都有仇人,有亲人,这样又能收拾,又能照顾,白饶两份钱。
得了钱,也能给自己赚个方便,诏狱几乎每天都在死人,尸体怎么处理全都自己来多费劲,之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