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车他是能坐进去,狗子疯跑着开心,可狗子拉风了,坐在车上的他是不是有点滑稽
他这行为,哪里想要逃跑,分明是告诉大家,所有人快来看我
仇疑青一定看到了。
不仅看到了他甩手腕上的小铃铛,还看到了他坐上小车车的所有过程。
人死不过一瞬间。
叶白汀安详地闭上了双眼,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庄周梦蝶,人生海海,不过幻像尔。
“见过指挥使。”
娇少爷跑了,这边申姜不能愣着啊,朝仇疑青拱手行了个礼,还十分义气的,帮娇少爷解释“那什么,少爷突然想起有点事,挺急的,不是故意装看不见您”
仇疑青视线从远处收回,状似随意的“嗯”了一声,越过他,走向中厅。
申姜
不是,指挥使你不追么你俩这明显是出误会了啊,你昨晚到底对娇少爷干了什么,不然娇少爷跑什么你不追,不怕事情收不了场么
他哪里知道,仇疑青要是真追了,才收不了场,叶白汀正在经历人生重大社死现场,恨不得整个北镇抚司凭空消失,谁都别看到他。
这种时候,诏狱明显也回不了。狱卒们有多碎嘴,他在还不能出来的时候就见识到了,何况相子安和秦艽那模样,哪里是欲言又止,敬佩到词穷说不出话,分明是想看他笑话
他才不要把昨夜过程复述一遍,澄清不了的,就让往事都随风吧。
他去了仵作房。
“汪”狗子明显没玩够,一个劲往他身上扑,表示自己精力充沛,体力完全没问题,还想拉着他跑。
叶白汀把狗子摁住,给它来了个全身马杀鸡,从头到脚一痛揉,酸爽到骨子里,狗子很快亮了肚皮,卧在地上哼哼唧唧,车什么车哪里有车它现在连饭都不想吃,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叶白汀在仵作房转悠,为了安抚情绪,他翻了一遍近来的尸检格目,验完的,没验完的,等着复检的,心情慢慢平复下去,时间这下倒是过得挺快。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他看到了商陆。
商陆进门看到他,眼睛一亮“正好你在这,都不用我费劲找你了”
叶白汀心跳慢了一拍“有消息了”
“有了,”商陆看着他,拿出一块帕子“是竹枝楼的老板娘,叫叶白芍。”
身份不用猜,年纪和名字都对得上,应该是娇少爷的姐姐。
“竹枝楼”
叶白汀接过帕子,上面用银线绣了一朵花,是芍药。
他捂住左胸,那里突然重重跳了一下,眼底跟着也有些酸。
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是提醒他是外来人的时候。他和原身相貌一样,名字一样,可能连性格脾气都有相似的地方,很多时候他会忘了,他本不是这里的人。
可原身是有亲人的,父母意外去世,义兄不是东西,还有个远嫁的长姐,长姐
怪不得每每想到家人,心里总是酸酸的,怪不得昨日吃到那些菜,会不由自主的眼眶湿热,原来那些饭菜,是姐姐亲手做的么
“我知道了这次多谢你。”
叶白汀声音有些哑,商陆也明白,大喜大悲,情绪都是需要缓一下的,摆了摆手说“不必,我这手头还有事要忙,回头空了咱们再聊。”
说完就转出了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时间过去这么久,连午饭都没见到人,申姜感觉有点不对劲,娇少爷到底在跑什么,这么久了都没缓过来
他寻思得问问。眼珠子四下转,看到指挥使开始放寒气的目光,心底更坚定了,这必须得问问啊再不问,指挥使也要发脾气了
他开始满处找人。北镇抚司说小不小,说大倒也不大,至少娇少爷会跑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很快,他在仵作房找到了人,刚想调侃两句,就觉得人表情不对“怎么了”
他再无八卦的念头,直接皱了眉“出事了”
叶白汀也没瞒他,拿着那方绣着芍药花的帕子,一五一十同他说了“是我的姐姐。”
申姜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狗日的彭项明,死的便宜他了”之后又懊恼的一拍脑门,拉着叶白汀就要往外走,“走,去见指挥使”
叶白汀皱眉“啊”
申姜“你得出去见你姐啊以前是不知道,也怪我没想这一茬,给忽略了,你要是还在牢里,那没辙,可你现在能出去了,还不见一面”
叶白汀却垂了眸,推开了他的手“不了。”
这下申姜不理解了“不去为什么是外头没下雪还是没刮风和指挥使闹点别扭,至于么你放心,指挥使生谁的气,也不会生你的气的。”
叶白汀没说话。
申姜感觉气氛不对,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