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鸦雀无声, 夫妻执手相看泪眼,这气氛申姜感觉自己成了那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感觉两个人说的都很有道理谁都排除不了,也谁都确定不了, 你说愁不愁人
他眼睛悄悄的溜向娇少爷您怎么说要不要也问两句
叶白汀却没说话, 方才整个过程, 他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现在也是,头转向指挥使,似乎等着对方表态。
指挥使很快表了态,他指节敲了敲桌面“押下去, 分开关。”
竟然不问了
申姜不敢质疑, 赶紧叫人过来, 把夫妻二人带下去,分开关押,可内心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就问娇少爷“到底怎么回事这两个到底谁是凶手还是同伙作案”
叶白汀沉吟片刻, 摇了头“这对夫妻, 感觉很违和。”
申姜嘶了一声“你该不会怀疑,这案子还有隐情, 这对夫妻有可能不是凶手吧”
叶白汀给了他一个你终于聪明点了的肯定眼神。
申姜却觉得自己要死了, 这眼看着快要破的案子,竟然还能出幺蛾子
“可她们每个细节都说的很清楚,怎么计划的,死者死亡现场什么样子, 牛皮绳的绳结, 还有那个掉在血泊里的玉佩要不是你仔细, 验尸都验不出来,连这种事她们都知道,怎么可能不是凶手呢”
叶白汀看向仇疑青“你觉得呢”
仇疑青“二人从始至终,没提过下毒一事。”
“没错,就是这个毒,”叶白汀目光灼灼,“按照凶手的行为逻辑看,这个下毒是很明显的一环,断不可能忘,紫苏和常山为什么都没有说还有,凶手在杀害沈华容和庄氏,绑住二人,逼迫二人下跪叩头之时,照脚印看,本人还在旁边不远处站了很久,凶手站在那里,做了一件事,这是凶手最重要的标志,行为有很明确的目的,紫苏和常山又为什么,谁都没提起”
无关紧要的事不记得,算正常,但这是在杀人,是在进行一个在脑海里不知推演过多少次的画面,怎么会不记得越是重要的步骤形式,记得越清楚,忘什么都不会忘这个。
仇疑青“还有,怎么把人诱进的暗巷。”
叶白汀眼梢微眯“紫苏说她以色引诱,常山说他暗示有约,可这都不是死者二人独自前去的理由,前者,对死者来说是突发事件,无法提前安排下人,后者,并没有私密到那种程度,连贴身人都不能带,别忘了沈华容死时穿的衣服,是睡衣外套了外裳,他是已经就寝睡下后,悄悄起来,独自赴约的。”
这个邀约过程,夫妻二人都不能自圆其说。
申姜“可还是那个问题,他们知道杀人细节啊那个青鸟玉佩”
仇疑青“或许这件事,紫苏没有撒谎。”
叶白汀和他对视,结论相同“她大概真的看到了杀人过程。”
申姜笃定“那凶手就是她丈夫常山,没毛病啊”
叶白汀摇头“常山所述,并没有解决我之前提出来的问题。”
仇疑青“他所有对杀人过程的描述,不过是重复了紫苏的话,除了玉佩,和医术。”
玉佩以夫人所赠名义,轻轻松松地揽了过来,为对方消除疑点,谈及医术,就是加重对人体的理解,杀人嫌疑,让自己的话更容易被取信。
申姜终于明白了“也就是说常山给人的感觉是他很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但其实他并不知道,是听了紫苏的话,才迅速理清思路,给自己找到了合理逻辑,并立刻举例,反驳了她”
“还有件事。”叶白汀眸底有星芒闪耀,“你们可还记得,最初案子发现,问询附近百姓时,曾有人说,夜里睡得不踏实,听到风很大,呜咽呜咽的,像人在哭”
仇疑青挑眉“你怀疑”
叶白汀“我怀疑能发出这类声音的乐器,比如洞箫,比如埙可派人去常家搜检,看有无所得。”
“还有那枚在被褥底下的青鸟玉佩,以及案发现场墙角的脚印,都需要确认。”仇疑青说着话,看向申姜。
申姜
行了,知道了,跑腿的活儿都是老子的
“属下这就去”
“顺便还有宣平侯,”叶白汀提醒,“不是都醒了,能出门走动了那该问的话也能问一问了吧。”
仇疑青拿起绣春刀“本使亲自去。”
案子有巨大进展,申姜正在兴头上,一刻都没停,趁着夜色就往常山家去了。宅子并不大,离医馆也不算远,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堂屋里放着入夜才收回来,在外面晒好的药,西间放着很多乐器,琴瑟,琵琶,箜篌,铃钟,小鼓,各种各样,不一而足,却没有娇少爷所说的类似洞箫,埙之类的东西。
往里屋走,便是夫妻二人的卧房,桌上有喝了半盏的茶,翻开的书,也不知谁出去前正在看,北面靠墙是个拔步床,床头,靠墙的位置
申姜掀开垫褥,果然发现了一枚青鸟玉佩
玉佩血迹斑驳,明显是掉在哪里过